无论墓碑上盛瑶照片多么漂亮,场景都令人惋惜。
她放下一只积木熊,没多停留,戴上墨镜离开。
司机在底下等,问她去医院还是哪里。
还没出院,按道理不能多跑,尤其哥哥对她看地严,出事后全面封锁消息,除了身边人,谁都不准来探望。
包括手机,他都抽走她卡,让她安心静养。
“去新世纪地产。”她仍报出一个地址,沉眸凝视前方。
司机点点头,“好。”
新世纪地产位于城北,车程一小时。
顾嘉致西装革履,一身黑,头发往后梳地一丝不苟,在他公司楼下咖啡店与她碰上面。
“好久不见当当。”刚丧妻,他脸色显然不好,人显得生冷,五官也不如少年时的温文。
明当当垂眸,看到对方指腹间常年吸烟留下的痕迹,这是一个纵横声色场的男人。
和时郁完全南辕北辙类型。
时郁再商业化,都有一股大家族骨子里的骄傲,哪怕他去街头卖唱,眉眼自信与坚韧,不以外物转移。
“觉得陌生?”顾嘉致看着她笑,扬了扬手中烟盒,“介意吗?”
“不介意。”他们在包间,她同意他就可以肆无忌惮。
顾嘉致吞云吐雾,和她大倒牢骚,说盛瑶变成这样,他没办法。
“这几年我们顾家不容易,我把自己累成一条狗才在北城站住脚。”
明当当说出此行目的,“麻烦你,劝劝你丈母娘,不要什么脏水都往我哥身上泼。盛瑶的死和他无关。”
“无关吗?”对方笑。
“有关吗?”明当当反问。
顾嘉致不答。
明当当责问,“他是破坏你家庭了,还是绑架你老婆逼她跳楼了?”
顾嘉致眯眼。
“你们一家人真够胡闹的,不像受害者道歉还找我哥麻烦?君子不立于围墙,他一个男人懒得跟女性长辈计较,不代表他就没有人出头,告诉盛瑶母亲,她再不依不饶,我就让她女儿死后不得安宁。”
“怎么不得安宁?”顾嘉致感兴趣吐了一口烟。
曾几何时小小的小朋友长大了,和他面对面放话,说要不饶他。
顾嘉致觉得好笑。
她戴着一顶渔夫帽,遮住眉眼,谈话时需要抬下颌,彼此才能对视上眼神。
旁边就是玻璃窗,她包裹的密不透风,长风衣进了室内也没有脱下。
昂下颌时,不是故意动作,却显得傲气十足。
翘一翘唇角,冷声,“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曾经在一个地方遇见你。”
“什么?”顾嘉致淡淡洗耳恭听。
明当当冷厉,“那个地方是一处专供有钱人玩乐的地方,一般都是男女同来,或者夫妻档,他们会在像看秀一样的场合里,围观中间台上女人服侍男人的戏码。”
顾嘉致神色一变,没了先前的轻松,“我真的好吃惊。”他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