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徐徐,“我什么都经历过,也不怕死亡,但害怕哥哥伤心,那是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请你不要伤害他。”
盛瑶讽刺,“什么都经历过,唯独怕哥哥伤心。明当当,你到底把他当什么啊?”
“家人。”她回。
盛瑶迷惑了,喃喃道,“你真的很奇怪。要说病,感觉你才是病的。”
明当当不置可否。
随便吧。
该说的话说完了,该做的努力也做过了,听天由命。
这一夜不知怎么过来的,丝巾不透光,也不知天亮为何物,是天晴还是下雨?
终于,那帮人姗姗来迟。
在房门敞开的情况下,她能听到外面对话声音,自己嗓子却传不出去一分一毫。
明当当绝望了,干涸的体内仿佛配合她情绪,从眼角流出泪珠。
她还是怕的。
除了哥哥,她还想谈个恋爱,好不容易看余旸顺眼一点,晚上还差点对他告白,要不是那个电话,她就能说出口了,结果一步之差,物是人非。
如果能活着出去,她得问问余旸,介不介意非处?
她可不要因为这个问题,受那个内敛的男人嫌弃,一开始介意,她就不会开始的。
这么想着,万念俱灰等着酷刑来临。
外头声音比她内心还混乱,闷闷的,一开始还带着凌乱,此时到她床前时对方脚步声却听不出,像世界突然被按下停止键,剩她一个人在活动的感觉。
也不知她太绝望产生幻听缘故,还是现场本就被清空,落针可闻。
倏地,一只男性手掌抚上她肌肤,明当当身体抖地一缩,终于确定不是自己幻觉,是恶行真实在发生。
“……”口中被塞了东西,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绝望落泪,突然那只手从她受伤的腕上转移,指腹倏地堵住她冰凉双唇,能这么感知是因为她口中东西被人猛地拔去,力道急切却不会碰伤她的克制情感,所以等她发觉自己被人碰了唇后,第一个感觉是先感知到对方的指腹,而后发现自己可以发声。
“……余旸?”她的第一声。
对方指腹上有一个东西,冰凉的金属感,是她的项链,在酒店被拖着往外移动时她有一瞬间的清醒,在极短暂的时间她拉下颈间链子从拉链缝隙中塞了出去……
当时天真的想可以给余旸留下线索,毕竟他打完电话回来肯定第一个找她,所以此时一碰触到自己的链子,皇天不负有心人,明当当感动到喜极而泣,“……余旸?”
她又叫了一声。
这时,明当当明显感觉到唇上指腹的僵冷。
或许刚才第一声她太过激动没有感觉到对方反应,此时才觉对方指腹的冰凉。
凉到像没有活气。
“当当!”房间里突然冲来一团熟悉的声音,接着有人拥到床前给她剪开被绑在床上的手脚。
尤其手腕获得自由后,她眼前也倏地被人拉开。
光线刺目。
她不适眨着眼,终于那束亮适应,她看到一张憔悴到令她即时怔住的英俊脸孔。
对方指腹离开她唇,此时落在她左耳侧,掌心是那条绑住她视线的橙丝巾,指尖微触她左耳。
凉。
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