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讲着一些其他事情,将他送去了卫生间。
时郁其实没那么脆弱。
他昨天甚至还在病床上工作。
今天被探视烦躁的不行。
说真的,这下才体会到自己不适。
人一多,心绪就乱。
脑子嗡嗡的,不止胃疼,连四肢百骸都绵软无力。
他进去用冷水洗了把脸。
看着镜子自己苍白成纸一般的脸色,扯唇落寞笑了笑。
……
下午五点。
明当当从江边回来。
她没事干,一个人去了游乐园。
周一的游乐园人流稀疏,她自己买了一些吃的,一路玩一路吃。
太阳光线热烈,照着发白江面,她在摩天轮上哽咽不止。
用多少爆米花塞进去都无济于事。
完了。
时郁要死了。
她再也不能幻想,他有带她来游乐园的一天。
她提前来了。
感受下他去天堂,她在离他最近的人间地点摩天轮里对他说话的情形。
可不够高,还没旁边的大楼高,话他能收到吗?
别嘲笑她。
明当当自认是个幼稚鬼,等他死了,她可能会穿得冷酷又严肃去他坟前絮絮叨叨讲一下午话。
开场白就是,你听不见太好了,我有多恨你又有多想你,你通通不知道了。
你安息吧,臭男人。
像第一次见面一样,天下暴雨,站台在雨雾中被湮灭,她为够一瓶怡宝,开启了与他的缘分。
这次分别,她也带一瓶怡宝结束。
别人上坟敬酒,她上坟开怡宝,用最漂亮的古董水晶杯倒上,最华丽的仪式与他碰杯,祝他安息。
臭哥哥。
以后她就一个人了。
真正的一个人。
无牵无挂无恨无爱。
真他妈孑然一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