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我真的恨你,你现在的仪态让我更加不能接受。你凭什么兼济天下式的豁达,因为你比我富有吗?你开了NEXT,你用手段签了我,给我造世主的关怀,我就该感激涕零?不这么做,你就一步步逼着我,从公司,再到外头,你不给我喘气的空间,以为是对我好吗?”
她叫嚷着说,“我现在都病了,我感觉很不好,你害得我……”
结果她都这么惨。
他仍然云淡风轻,只是起身用体型优势压迫她。
“别摸我。”她拒绝贴在额上的那只手。
他不仅摸,还对她加以言语苛责,“逼你去漂流了?逼你离开酒店一个人往山上走了?不为你,这趟拍摄我没资格来吗?”
他也不扪心自问,他说这话羞不羞耻?
明当当感觉自己鼻腔里喷出的气息带火。
还有唇上,也干燥的要命。
她偏头,固执避开他,然后因为地表的不平坦,她椅子晃着,像要摔下去。
“你发烧……”他拉住她的椅子,单手从袋子里摸索。
她虚弱笑了笑,“小瞧你,退烧药都提前买?”脸色一变,又讽,“真煞费苦心!”
“再说话,小嘴封起来。”
“你封!”她不甘示弱。
然后眼神一晃。
这人疯了。
他那只戴几百万腕表的手,从袋里出来时真的拿了一卷胶带,在她眼前晃了晃,警告,“继续不听话,哥真的会把你捆起来。”
她一时脑袋晕乎,也不知他说的真假。
只觉得他眼睛好亮,又黑又危险。
“你变了……”
“什么?”他强行喂了一管退烧液进她嘴里,那张平时水润的唇此时干燥到起皮,温度来得特别猛,管子出来时她当水喝,小巧舌尖恋恋不舍在上面勾了两圈。
时郁拉出一截银丝出来。
他嫌弃,眼神却越发深沉凝她。
“你眼睛颜色变了……”
“……嗯?”声音也哑了。
“以前褐色……”她咕哝,“怎么变成黑色……”
“光线原因。”
“哥哥……”
“……”
“哥哥……”她又叫了一声。脑袋歪下去,歪在他撑在椅圈的手背上。
“嗯?”时郁笑着,眼角红了又红,“什么?”
“难受……”
“哥带你去医院。”
他说完,将桌上烧烤遗弃,只带走那只装了蛋糕,热粥,纯净水和药物的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