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这个人的莫名其妙和诸多更加莫名其妙的话题,明当当情绪好转,也在路边随便扯了一截树枝,装模作样和他对战。
当然她小。
李辰让着她,总是她抽的他多,不是背部就是两腿。
明当当自己都不好意思笑了,“你个菜鸡,干嘛不躲?”
“菜鸡对动武不敢兴趣,晚上到哥房间来教你打牌。”
明当当没兴趣,“我最讨厌赌博。”
“什么就赌博了?来试试,不一样。”李辰正掐着算盘,明当当脚步倏地一停。
山间晚色,雾胧胧的光景。
酒店门前,非华丽,而是一种儿时家乡纳凉式式小广场,周遭栽种桂花树,金秋十月香气四溢,门框内投射出来的橙光,在亮色逊于一筹的广场上落出一道长方形亮影。
他就站在这道亮影里。
背对光。
神色不明。
指间烟忽明忽暗,如他时不时收紧的下颚线。
明当当对视他的眼睛,虽然她处于劣势,看不见他眸色,但给她的感觉犹如当头一击。
所以她脸色立马拉下,打招呼的心情都没有。
倒是李辰,主动上前攀谈,说漂流多刺激但的确有点冷,两人是多么狼狈回来的,还挺好玩之类。
他没吱声。
两相对视下,并没给李辰眼神。
但分明,李辰心虚,觉得自己刚才对当当有些过了,算得意忘形,一场漂流下来忘记她也有个哥。
于是细声绵绵说了些什么。
明当当还是站在原处,他并没有阻止她什么,但她的脚步仿佛因为这个人的原因倏地封印。
不想进去酒店,也不愿离开。
就这么站到天荒地老,彼此同归于尽。
他终于开口:“进去吃饭。”
言语不过激。
态度疏离,浅浅关照。
明当当却一挑眉,抱了抱自己半干的双臂,挑衅发言,“我不饿,吃你自己的。”
浑身反骨,神态如炸毛。
如果她算炸毛,正踮着脚,在他周遭挑衅打转,那么时郁就如一块棉花,他甚至轻轻笑了一下,俊脸在光线中有所偏转,使人见到他随光影变化的立体侧颜。
就这么,两个微小的动作,仍是轻声细语,“大家都在等你,吃吧。”
“吃不下。你不是来了?跟他们道歉去。”她扯了扯狂傲的嘴角。
他没吱声,静静看着她,似乎她被什么附身,如此无礼,但是看来看去,明当当还是她明当当,她就这么狂,令他失望了。
连台阶都没法给她找。
他静了静,很聪明的没再惹她,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