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时郁应地好好的,结果回来的时候,两人去时成双,回来成单个了。
保姆吓到:“当当你怎么一个人……”
话未完,明当当就红着被暑气蒸熟的脸说,“我和哥哥走散了,不记得他号码。”
岂止不记得他号码,还故意带他绕去很远的地方买那种死贵花光他所有钱的机器,再回来连公交车硬币都掏不出,得抱着东西走,大概率会直接迷失的犄角旮旯地方。
明当当回了房,临关上门前,偷瞄了一眼保姆焦急打时郁电话的情景。
她躺回到床上睡觉,对此置之不理。
却又做梦,梦见一个大舞台,一个漂亮的女人在上面旋转,一直转一直转,没有一个观众,场景出奇暗沉,黑黝黝的像一个洞,她梦里一脚踏空,身子抖了一下,然后抖回到了现实中。
窗外晚霞绚烂,她眨了眨被汗浸湿的眼,一时分不清身在何处。
外头有细微的动静,莫名悦耳。
竟是个女声在歌唱。
只不过不是她梦里的戏腔,而是热烈奔放的英文曲,唱的她模模糊糊坐起身,差点也跟着哼了两句。
不过当她走出去就没这么好心情了,她怒目瞪着房里的人。
那个人不但没走丢,还仰靠在椅子中,闭目陶醉的倾听音乐。
他的脸在晚霞光中连那一层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见,英挺的眉骨,窝陷下去的眼眶,线条流畅的高鼻,和缓缓随音乐哼动的薄唇,都在向她展示,这个人活生生出现在她家里。
明当当眼眶泛红,这个人越好,她越生气。
“当当?”时郁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女孩怒目而视的眼睛,他皱眉,显然有些错愕。
明当当冲进来,徒手抱住那只音响,往地上猛地一扫,英文女声戛然而止,瞬间狼藉,她气冲冲的瞪着时郁的眼睛。
时郁轻扫地上一眼狼藉,并不作声。
门口却忽地传来明江远不可置信的声音,“当当你干什么!”
接着不由分说拎起她就是一顿暴揍。
石夏年和他是刚下班,到了玄关就听到次卧里的巨大动静,魂都吓没了,还以为时郁怎么着了,结果时郁没怎么着,只是坏了一只音响,石夏年正觉着没什么大不了,向来温文和善的男人便变了身,石夏年可不就慌了吗,“你别,你别行吗……”
明江远边打边骂,“你越来越不像话!”
明当当习惯了,也并不疼,但她觉得很丢脸,尤其时郁上前阻止的时候,她受不了他装好人的样子,于是叫他走开,“你们都是坏蛋——”
她这么对他咆哮,并且哭泣。
“放下她。”时郁拧开明江远的手腕,虽是少年力量已不逊色。
明江远瞬时一松手,这间隙,明当当就跟一条泥鳅一样逃跑了。
时郁领教了小姑娘的威力,因为几乎是眨眼,那道红色的影子就窜出了楼道,好像是世界田径冠军选手,秒秒钟消失在他的视线。
明江远的脸色很差劲,先跟时郁道歉,然后安抚石夏年,“我出去找找,找回来再继续打。”
“你别……”石夏年不赞同。
明江远说,”对不起,让你们吓着了。这女儿,我真的束手无策。”说完,叹气的换鞋离去。
背影好像有万般无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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