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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安纳西老城区的部分居民们正聚集在广场上商铺前教堂门口热议,从上午十点半小镇就开始热闹了起来,一辆辆公务车从他们门前经过,直升飞机在头顶上盘旋,大量雇佣兵涌入,镇长的声音通过广播进入家家户户:无需慌张,老城区只是来了特殊的客人。
那对法国情侣如约举行完婚礼,据说,离开时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距离婚礼还有一个钟头时间,为他们举行婚礼的牧师迟迟不见踪影,牧师的手机也处于关机中,婚礼策划工作人员一再强调不能更换牧师。
距离婚礼还有半个钟头,牧师还是联系不上,婚宴公司经理一通电话打来,他建议推迟婚礼,还说因推迟婚礼产生的一切开销都由婚宴公司一并承担。
这个建议被柯鈤一口回绝。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婚宴公司,林馥蓁心里想着,继而又想,也许她看婚宴公司觉得奇怪,而婚宴公司的现场工作人员看他们也奇怪,自始至终作为新娘的女人都像一具木偶般跟在新郎身边,自始至终都是新郎和婚庆公司的人交涉,而她半句话也没说。
她也不想这样,但她提不起劲和那些人吵架。
那个鲑鱼汉堡的威力不小,现在她脑子昏昏沉沉的。
距离婚礼还有十五分钟,婚宴公司经理把电话打到柯鈤手机里。
通话时间不到一分钟,柯鈤就冲着电话大喊“你们就等着收我的律师信。”这个时候如果她还像一具木偶那就太说不过去了,于是林馥蓁紧紧挨着柯鈤,用很冲的语气朝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喊话:“对,你们就等着收我们的律师信。”
此举并没能让柯鈤的气消下来,她反而在他眼眸底下窥见几丝愠怒,要是平常,她肯定会和他发脾气,可是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的眼睛不敢去看他。
垂下头看自己鞋子,柯鈤一把拉住她的手快步来到司机面前:“附近有教堂吗?”
司机没有应答。
“那把车钥匙给我。”柯鈤语气不由分说。
最后,司机把他们带到老城区的一所教堂前。
“吱哑”一声,教堂门被推开。
这是典型的乡村教堂,面积小陈设简单,十字架结满尘灰,左右各两排长椅,四条长椅就坏了三条。
显然,教堂荒废已久。
司机说,他就只知道这个教堂。
柯鈤和那位司机用十几分钟时间对教堂进行了简单的清洁,在那十几分钟里林馥蓁就站在教堂门口看着。
打扫完教堂,柯鈤站在教堂里,她站在教堂外,他大声问她:林馥蓁,你有没有改变主意?
“什么?”问。
“你现在还打算嫁给我吗?”
低声回答:“当然。”
柯鈤往前一个大跨步,把手伸到她面前。
脚没动,抬起眼睛:“干什么?”
“教堂有了。”柯鈤说。
后知后觉,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地面上,铺在地上的青石板想必已有千年历史吧,青石板上,日影斑驳。
“可是,没有牧师。”低声说着。
说完,林馥蓁心里一片愤怒。
原本她不是想这样说的,原本从她口中说出的应该是:“那还等什么。”
柯鈤问那位司机,愿意客串牧师吗?
司机说他干不了牧师的事情,但让他当主婚人应该没问题,不久前他给自己朋友的女儿当过主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