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地端亲王站在了养心殿外,内侍前来通报。
“陛下,端亲王在外候着呢。”
这几日宋陵郅情绪不对劲,内侍眼下回禀话都得提着一颗心,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让宋陵郅大动怒火。
宋陵郅的眼扫过养心殿的门,眼里闪过厌恶,微微抬手:“请人进来。”
端亲王快步入内,行过礼后直起身子道:“陛下可知西凉的消息了,说是有意求淑嘉长公主前去和亲。”
“此事可当真?”宋陵郅起初还满面春风的眼瞬间变得低暗,拧眉道:“这怎么可以,淑嘉是我大宋皇室唯一的公主,当初父皇崩逝前曾多番叮嘱,决不能以淑嘉的婚事为筹码联姻。”
端亲王低垂的眼眸轻闪,轻声说道:“可若西凉使臣当着满朝文武大臣说起此事,陛下您该如何,现如今的那位西凉新王怕不是个省油的灯。”
“那皇叔觉得……”宋陵郅故意将话递给端亲王,顺势仔细留意着他面上的表情。
“臣觉得,前往西凉和亲也并非是一件不好的事情。”端亲王抱拳作揖,语气认真的劝慰道:“先皇恐是怕嫡长公主和亲受委屈,所以才会百般叮咛,但也不能保证西凉新王不是个好的夫婿。”
宋陵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皇叔此言有理。”
端亲王与宋陵郅的关系一如既往的亲密,若是从前,或许端亲王的这番说辞在宋陵郅眼里面,会是真情实感的为了大宋江山着想。
可如今,到底是与从前不同了。
宋陵郅听着端亲王这番话,眼底的寒冰渐渐淬起,偏生嘴角仍是带着笑。
他这副模样若被宋时矜看在眼里,只怕是要被打趣定是戏班子里头的名角儿。
宋陵郅收回思绪,笑着应声:“此事朕会好生思量的,皇叔这番话可真是令朕醍醐灌顶。”
“微臣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大宋,都是为了陛下。”端亲王笑意儒雅。
待端亲王走后,宋陵郅的神情瞬间落下。
敲了敲桌面,暗卫从屏风后快步出来:“陛下。”
“跟上去,看看端亲王去了哪里。”宋陵郅神色冷漠,与适才谈笑风生的他半分相似都没有。
暗卫未再出声,只重新绕回屏风后就追了出去。
端亲王刚从养心殿出来,就看见随侍在一旁看他一眼,只那一个眼神,端亲王就明白过来是何意。
离开养心殿大门,端亲王脚步加快从一旁的近道抄过去。
不多时,他就看见立在假山后角落里的霜姑。
回头盯了两眼,端亲王快步上前,从衣袖中翻出一包药递给她。
“爷。”霜姑轻声唤。
端亲王叮咛道:“这是从西凉那边来的特制药,只要吃下就会令人产生幻觉,时间能持续长达大半月,你分三次给宋陵郅用下,切记,这东西不要让姚珈知晓。”
霜姑皱眉:“这事情当真不告诉珈儿吗?”
“如何能告知。”端亲王的眼神恨铁不成钢,气的牙痒痒道:“那臭丫头片子心思跑到哪里去了难道你不知道吗,若不是她的身份不能轻易暴露,只怕是现如今早已与宋陵郅站在了一处。此事若是再被她知晓,本王到底还要不要继续了。”
霜姑被这番话说的脸红耳赤,低下头喃喃道:“是妾身失言了。”
“本王有时候都在怀疑,这些年来命你给宋陵郅下的药究竟有没有被他吃下去,究竟是你没有做到,还是姚珈从一开始就叛变了本王。”端亲王目光阴森,紧紧盯着霜姑。
霜姑没想到端亲王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吓得瞬间警醒起来,哑着声音道:“您当初只叮嘱妾身要记得下药,可到底喝没喝,是在不干妾身的事情,况且那汤药一贯都是御膳房亲自送去,妾身也未可知。”
此话倒是不假。
端亲王的脸色终于不再那么难看,盯着面前这张脸,他眼神变了几变,终于露出了些许微笑。
目光缠绵,上前一步缓缓搂住霜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