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屁!”终于有人听不下去了。
王婶怒不可遏道:“无耻的人见过了,无耻到你这种程度的还是第一次见,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衣冠禽兽!是不是哪个挨千刀的棺材板没盖紧,让你爬出来了?”
“你!”五叔公脸黑了。
不过这依旧不够,苏月边上的还有人骂道:“分了那么大一笔钱还不够,还要趴在阿月身上吸血,你们还有没有羞耻心?怪不得苏老爷跟你们族里不往来,合着都不是人!”
五叔公的提议,虽然看似将布庄给了苏月,实则让苏月给族人白白赚银子,源源不断地供养,比之苏二叔的明抢有过之无不及。
别说是街坊邻里,就是各处的掌柜,负责人听了也对苏家人的露出厌恶来。
“阿月,你可千万不要答应呀!”
苏月听到这声劝,不禁笑着点了点头,他看向三叔公:“您也要如此分割吗?”
三叔公面露为难,族人的目光切切地望着他,他终究道:“阿月,你一个孤弱女子,也需要族里帮衬不是?稍微退一退吧,咱们都念着你的好。”
此言一出,苏月咯咯地笑起来:“念着我的好?”
“自是如此。”
“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人善被人欺。行吧,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撕破脸吧。”苏月的眼睛愤恨,她蓦地站起来,大声地道,“过继小二我绝对不同意!”
“嘿,这由不得你同不同意,族里全部同意,官府里已经过了明处,他就是苏大宇的儿子!”苏二婶嚷道。
三叔公看着苏月,皱眉道:“没错,官府已经更改了文书,事已定局,阿月,你同不同意不重要。”
“是吗?”苏月眼眶湿红,她的紧紧地攥着手道,“若是真过继杀害之人的儿子,我怕爹娘死不瞑目!”
这个时候她再也不克制自己的仇恨,一双眼睛犹如利刃一般直直地刺向苏二夫妇。
“你血口喷人!”苏二叔犹如被踩中了尾巴一样,跳起来,对着苏月便喊,“死丫头,杀人这种话也能随便说的?你是不是想故意害死我们,栽赃给我好让我家小二没资格继承家业?”
“对,果然是个狡猾的东西,你爹娘路上遇到匪徒,关我们什么事?不想给钱,就直说,咱们上衙门掰扯,非得让官府老爷治你个诬陷的罪!”苏二婶眼珠转的快,不断闪烁,嘴里不断骂骂咧咧。
夫妻俩若不是有人拉着,恨不得上来撕扯苏月。
三叔公也坐不住了,他看着苏月,神色凝重地警告道:“月丫头,这话可不能乱说,得拿出证据的,不然便是族里也保不住你!”
苏月笑了笑,然后笑容一点一点地隐去:“三叔公,匪徒已经找到了。”
话音刚落,那还跳脚怒骂的夫妻犹如被掐了嗓子的鸭子,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惊了惊,三叔公再也维持不了镇定,追问道:“找到了?”
“没错,就在昨日,关进了京兆府的衙门里。”苏月看着周围目瞪口呆的人,她抬起手指向苏二叔,“过两天府尹就能审出结果来,二叔,会不会供出你?我爹娘一出事,你们夫妻就到了京,试问,你们怎么知道的那么快?莫不是沿路跟着?还是早就知道他们会出事?”
“胡,胡说……”苏二叔焦急地辩解道,“我也是听人说的,有人刚好传来消息,我是关心大哥这才……”
苏月眼里带着泪,咬着唇,她根本就不想听,反而自嘲地说:“我是真傻,没想清楚这其中的蹊跷,到如今才报官,不然爹娘的冤情什么时候才能见天日?”
“等等,月丫头,这会不会其中有什么误会?还没证据的事……”
三叔公还想再劝,却见苏月使劲地摇头:“对,还没有查出来,所以今日我才能心平气和地跟你们在这里说话。心想着若是见好就收,拿着钱财赶紧滚,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么亲戚一场,我就当做不知此事。可是——”
她看着这群得寸进尺的人,终于嘶吼出声:“你们这一张张肮脏的嘴脸,我只要我身上流着跟你们一样的血,我就觉得恶心!我给你们面子,给你们退路,可你们对我有一丝怜悯?没有!”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咱们衙门里见真章,不是我送你们下地狱,就是我在监狱里了断此生!”
苏月的眼泪终于崩了出来,她忽然朝着大门跪下来,抬头望着天:“爹——娘——你们在天有灵,睁大眼睛仔细看着!”
苏宅的大门是敞开的,今日苏家人来,浩浩荡荡的模样,早就引来了附近街坊的百姓过来瞧瞧,里里外外早就站满了人。将苏家人贪婪的嘴脸瞧得一清二楚,也对苏月一步步忍让,却最终逼得走投无路,心生怜悯。
而苏月忍无可忍的爆料让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天哪,居然还有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