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跟左相就八卦小报节制之事争执起来之后,燕帝就不再找借口将张作贤支出去,而是明着让他离开,留下了张伴伴。
很明显,燕帝已经在迫不及待地肃清身边人,只是效果如何,就李璃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似乎不太理想。
很多人隐藏得更深了,而有些人却成了靶子。
李璃瞥了一眼张伴伴,就听到燕帝好奇地问:“昨日真宿在将军府了?”
“将军府门前那么多方势力蹲点,难道没有皇兄的人手?”李璃收回视线,笑眯眯地说。
燕帝清咳了一声道:“朕只是好奇,又怕你吃亏。谁不知道樊之远冷心冷肺,他才没回来两天,你就这么急切,万一惹怒他可怎么办?”
“皇兄多虑了,阿璃那么可爱,又那么喜欢他,处处为他着想,就是再铁石心肠,也不会让我难堪的。相反,昨日一相处,我发现别看将军性子冷,其实为人正直,很好说话,而且特别容易害羞。”
李璃说起樊之远那是眉眼带笑,好一顿夸,燕帝都觉得他俩认识的不是同一个人。
“那就好。”燕帝点点头,接着问道,“对了,樊之远……”
燕帝还没说完,李璃就放下手里的茶盏,摸着肚子问:“有没有点心吃啊,母后不高兴,连饭都不管,饿死了。”
“你怎么不早说!”燕帝于是吩咐张伴伴道,“让御膳房赶紧做,不拘什么,先给王爷填填肚子。”
“是。”
“还是皇兄心疼人,母后真是越来越凶了。”李璃小声地埋怨着。
燕帝嗔怪道:“也怪不得母后,谁让你不老老实实娶妻生子,非得追着个冷冰冰的男人跑?皇家脸面都丢尽了。”
李璃纳闷:“皇家还有脸这种东西吗?”
燕帝噎了一下,终于回到了原来的话题:“阿璃,樊之远可靠吗?”
“可靠。”
“你如何确定?他可是沈党,沈嵩跟他有什么区别?”
“沈嵩姓沈,可他姓樊,一表三千里,说来其实跟沈家也没有关系。”
燕帝皱眉:“朕控制不了他。”
李璃笑了笑,反问:“皇兄能控制的人,可坐得稳禁军统领这个位置吗?”
燕帝顿时默然。
武宁侯和左相之间的博弈,就俞自成一案,他已经见识过了。
然而上哪儿再去找第二个忍辱负重的顾如是,而且能让禁军上下服帖,让朝廷闭嘴,又挑不出个错误来的人选。
燕帝若是有,也就不会等到这个时候了。
“皇兄先用着吧,燕荆九州还剩四州没有夺回,大燕与大夏必然还有一战,届时主帅人选舍樊之远其谁,让他回到边疆,便可交出禁军。这段时间内,也足够皇兄培养心腹的了。”李璃淡淡地说。
“怕就怕又回到了沈家手里。”燕帝看着李璃,担忧道。
“有我在,就不会。”
李璃的自信让燕帝疑惑:“你……”
“我都已经登堂入室了呀,小报还登了一次又一次,整个大燕都知道我跟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所以我是内人,沈家是外人。胳膊肘嘛都是往外拐的,试问武宁侯的话哪儿有我的话管用?”李璃支着下巴,笑得一脸深意,“他当然得听我的。”
“真的听?”燕帝怀疑。
“真真假假有什么打紧?”
李璃替燕帝办事,一旦与樊之远真的成双成对出入,哪怕武宁侯现在没有猜忌,将来也逃不掉。
“看着吧,左相一定会将节制八卦小报的事重提,那时候,就是沈家跟樊之远分道扬镳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