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以后同在一个书院,动手的机会,多的是。我不急,慢慢和她算账。”
葛氏见她沉得住气,点头笑道,“那就好。可惜这次被她逃过一劫。唉,宛蕊我已经送回老家了,可惜啊,可惜!”
“沈家如此大的园子,当初却不借给我们住儿,真是浪费。要是咱们一早搬进来,也不至于如此。”
葛宛芝笑了,“母亲别生气了。虽然姑母照顾我们,但咱们不姓沈。沈园有规矩,除了沈家待考闺秀,其他亲戚,考上之后才有机会借住。就怕这考不中的人,住过的屋子晦气,影响了沈园的气运。”
“说到这儿,你隔壁那一间,可是当年宁王妃住过的呢。我好不容易给你挑到这一间近的,希望你沾沾宁王妃的气运,将来飞上枝头。”
宁王妃。
这个天下最让人羡慕的女子。
是个好兆头。
……
沉船之案后,楚曦玉便借偶感风寒,谁都不见,十分低调。
穆天宝再三送了宴会请帖,她都以病推脱。如今她只想平安顺利进入朝凰书院,不想中途再出现任何波折。
什么事,都等入学以后再说。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便到了朝凰书院开学之日。
冬月十二,大雪。
似是映照节气,半夜便下起了雪。
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覆盖了盛京。
楚曦玉早早起床洗漱。
三个丫鬟伺候着她穿了厚厚地袄裙,又揣了一个暖乎乎的雕花镂空铜手炉,披上厚厚的大氅,裹的严严实实。
“这寒冬腊月的日子,连庄稼都不耕作了,朝凰书院却定在今日开学,真是让小姐遭罪。”采茶心疼说道。
楚曦玉轻声一笑,低头躲进她撑着的油纸伞,道,“梅花香自苦寒来。我朝自开国以来,把大雪定为朝凰书院开学之日,便是将闺秀们比作寒梅,让我等不畏严寒,坚毅不屈。”
“小姐懂的真多!”采茶满脸叹服。
主仆一行带着行李到了大堂,门前的小厮们正一箱箱,往马车上搬行李。
“玉丫头来了!”
陈佩芬看见她,便一脸假笑道,“最近家里的生意不景气,把马车都拉走不少。可不巧,今儿剩下的车厢都坐满了。”
楚曦玉手中有钱,丝毫不慌,“二娘让我自己雇车?”
“哪能把你一个人扔下,咱们可是一家人。”陈佩芬笑的一脸虚伪,“你看,是愿意坐在暖车的车架上呢,还是去普通的车厢里,和丫鬟们挤一挤。”
“总归,不能漏了你。”
采茶怒道,“如今这么冷的天,让小姐坐在车架上,那非得冻病不可。和奴婢挤在一起,更是没这样的道理!”
“就是!这么大的侯府,怎么如此不讲规矩。”
“老婆子活这么大一把岁数,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究的当家主母!”
小丫鬟和婆子四嘴八舌,争先恐后的鄙夷。
自从那次扇了赵嬷嬷耳光的丫鬟,都分了银子后,揽玉轩的奴婢们,更加看明局势。
“你们——”陈佩芬气的差点晕过去。
还从没有下人,敢这么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