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行简暗暗佩服厉卿臣的行事缜密,高兴道“那我这就去将此消息告知给都护和文君,免得他们忧心得夜不能寐!”
说着,孙行简作势就要下车,却被厉卿臣拉住胳膊阻住了。孙行简不解的皱眉看向厉卿臣,就见厉卿臣摇了摇头,道“不可。”
“潘娘子尚且好说,潘节使刚毅耿直,你要他配合我们演这一出,恐怕是难为了他。这种形势下潘娘子一但被劫,不管我们铺垫得如何顺理成章,圣上定会先怀疑到潘节使身上,他若情绪不对反应不够真实,便会给他招祸。”
听了这话孙行简也觉有理,认同的点点头“那就等事情过去,待回了北地我再将此事告知都护好了。”
既然不急着离开,孙行简便又重新坐定下来,打算再多问一些细节,以安己心“那小王爷打算如何让潘家和你安排的那些人结仇?”
才问出口,孙行简便意识到比起安排结仇这件事来,更难的是还得让双方的仇怨满城尽知,以及能不被通缉抓捕。
孙行简深锁着眉头,继续提出心中疑虑“小王爷安排的人若只是寻常的贩夫走卒,就算开罪了都护,百姓对这种事也未必会留心。且寻常人也根本不是潘家的对手,文君身边的护卫身手不错,想要在他们手下劫人并不容易,故意放水又会破绽百出。且就算劫走了人,满城的海捕文书他们又能否全身而退?”
卫菽晚也觉得舅舅说到了关键,即便厉卿臣给潘家捏造这么一个“仇家”出来,若是实力太弱,也压根儿没有说服力。
厉卿臣却是一脸的放松,“你们大可放心,我安排的这些人不只有本事劫走潘娘子,还是能令圣上头疼的存在。”
“盛京城竟有这样的人物?”孙行简忍不住出疑问,毕竟在他心里能令圣上头疼的,应当只有野心勃勃的敌寇。
厉卿臣笑笑“不知平阳侯远在北地,可曾听过雁荡山的十八连环寨?”
孙行简一愣,他自是听过,只是没料到厉卿臣同这些山贼也有联络,不可置信的问“难道他们也听令于你?”
厉卿臣轻飘飘的道“算是吧。”
只是这话说完,厉卿臣恍然想起什么,下意识看向卫菽晚,果然见她变了脸色。
卫菽晚早知道他神通广大,爪牙遍布天下,只是打死她也想不到,上回劫持过自己的雁荡山山贼,竟然也是厉卿臣的人!
这么说来,当初的劫持也是他的授意?那他还假惺惺的装了这么许久的恩人。且在贼窝里时,他竟然还装得挺像,与她一起被绑在柴房里……
他到底骗了她多少?戏弄了她多少?他就那么喜欢看她心悬一线,死里逃生的蠢样子?
卫菽晚越回想那些事情心里越气恼,不过她还拎得清轻重,眼下潘姐姐还在熬煎着,一切都还得指望厉卿臣。她若这时和他闹翻,那就是害了潘姐姐。何况这会儿还当着舅舅的面,有些话也不好说。
于是按耐再三,卫菽晚保持着缄默,到底没有质问厉卿臣那时的事。
见她面色平复,厉卿臣也松了一口气,先前孙行简说的几句话他压根儿没听进去,这会儿回神,直接道“平阳侯,此事还得由你出马。”
孙行简现在巴不得能多做点,连忙催问,厉卿臣便将自己的计划详细同他说了一遍。
如此,孙行简也没跟着卫菽晚一起回卫家,中途就下了马车自行去潘家,照着厉卿臣的安排行事。
孙行简下车后,厉卿臣就没必要再装没事人了,敞开天窗说亮话“当初那件事我得同你道歉,的确是我骗了你,但事情也不是像你想像的那样,他们掳走你绝非是受我指使。”
忍了这一路,卫菽晚也不似刚知道那会儿时气愤了,是以语气还算温和“你说不是受你指使,这话我信,因为那日原本就是你我约好,一同出城去审当年吴郡卫家遣散的那些旧仆,而你临时有事没能来,是我等不急自己偷偷先去了。我的行踪不在你的预判之内,故而我信遇上那些山匪只是巧合。”
听她如此想,厉卿臣放心了许多,可接着卫菽晚就话锋一转,质问他“那后来你去了山寨,本可直接让他们放了我,即便你不想让我知道你同他们的关系,也完全可以不露面。可你却欺骗我,说你是冒险来救我的,让我承你的情,而且你还,你还……”
最让她气愤的是他竟以救她的名义,在咬掉塞口的布帕时亲了她,这不是趁人之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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