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婉捏着自己的帕子给她擦了擦,“行了,本宫又没有惩戒怪罪你,你哭什么?”
那小宫婢抽噎两声,颤抖着解释“婕妤娘娘,奴婢当真不是故意的……”
“本宫知道,本宫没说你是故意的,再说那鎏金球早已不烫了,根本没有伤到本宫。”凤婉和颜悦色道,言语间尽是体谅。
小宫婢不太置信的瞪大双眼看着她“奴婢没有伤到娘娘?那鎏金球……”
她目光不自觉划到那个躺在地上的鎏金球上,明明方才它还焚了婕妤娘娘的一缕头,可婕妤娘娘为何说它不烫了?
“怎么,不信啊?不信你拿起来试试。”凤婉唇角依旧挂着笑。
小宫婢头脑一片空白,有些不知所措,凤婉的耐心却很快告罄了,先前还笑如月牙儿的一双凤眼,这会儿已淬了寒冰。
语气也变得冷冽“本宫让你拿起它来。”
小宫婢依言将地上的鎏金球拾起来,双手握着柄端,头顶却飘下更为严厉的命令“本宫让你捧着试!”
小宫婢应声向后一倒,瘫坐在地上,绝望的抬眼看着凤婉。
凤婉见她是真不照做了,转而看向跑在她身旁的另一名宫婢“你们不是好姐妹么,不然你帮她试试?”
“奴婢、奴婢没犯错啊娘娘……”那小宫婢很是委屈,也吓得不住掉泪。
“哦,你不愿帮她试,那你就让她听话自己去试啊。”
那无辜的宫婢犹豫片刻,转头捉住犯错宫婢的一双手,强按着捂上了那颗鎏金球!
“啊——”
兰馨斋内女子的痛呼声响彻整座宫殿,也惊动了刚刚骑上后院墙头的左桓,他眉头紧皱,额间青筋跳了跳。
因着那女子的声音太过凄厉,他不能分辨是温婕妤还是其它什么人。但想到今晚圣上去了温贵妃那不会来此,小谯川王又留言说在兰馨斋见他,他心底便生出一股恐慌。
左桓未有半刻的耽搁,一个纵身便跃入了兰馨斋的后院,身着一袭玄色劲装的他借着树荫的遮蔽,很顺利便遛到了温婕妤寝殿内间的西窗下。
他如平时来的时候一样,握住窗外斜飞而出的一根枯枝在窗纸上轻抽两下,以作暗号。
殿内正在教训冒失宫婢的凤婉侧过头瞥了眼西窗,又回过头来将目光落在那犯事宫婢已被烫得血肉模糊的一双手上,她拿帕子轻掩着口鼻,对那烤肉一般的味道充满嫌弃
“瞧瞧,你也是个傻丫头,既然试过那鎏金球是滚烫的,怎还抱着许久不松?”
那犯事宫婢早已疼得快要昏死过去,哪里还有力气回话。
凤婉略带惋惜地摇摇头,对那无辜宫婢吩咐道“行了,快带她下去上药吧,今晚本宫这里就不必留人伺候了。”
无辜宫婢搀扶着犯事宫婢起身,告退出去。
打走两人,凤婉这便走去西窗前,将那窗子打开一扇。便即一道黑衣闪过眼前,翻了进来,她随手再将那窗关上。
左桓落地后第一时间便是四下里睃巡一圈儿,见小谯川王不似来过的样子,才回身看着凤婉道“方才生了何事?”
凤婉自是知他问的是犯事宫婢出的那声痛呼,她全然不当一回事,只笑笑“没什么,只是个小题大作的宫人罢了。”
既知出事的不是凤婉,左桓也无意详加过问,点点头表示安心“无事便好。”
凤婉抬手轻勾上左桓的下颌“怎么,担心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