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阎王接着说道“只是陛下,若要真正解了婕妤娘娘体内的毒,还需找到下毒之人才行,有了毒药再去配制解药才更精准。”
“也就是说必须要在三日之内破了此案?”朱羡眉间拢下一道阴影。
“陛下请放心,其实要破此案并不难。”6阎王慢步走到榻旁的二斗小橱前,端起一盏仙子捧寿桃的琉璃灯来。
那仙子通身琉璃所制,晶莹剔透,内里空心乃是蓄存灯油的。而她手上的那颗寿桃,桃尖之处便是灯芯。
看他盯着那盏灯研究,朱羡恍然意识到什么,“神医是说这灯有蹊跷?”
“陛下,小的深知宫中规矩甚严,照理说掌灯宫女应当时常检查每一盏灯的灯油才对,以便及时添补,可为何这一盏灯内却是空的?”
朱羡接过那盏灯也看了看,果然早已油尽灯枯,一滴不剩。
6阎王便接着将厉卿臣先前暗中知会他的那些推测说了出来“若小的没猜错,有人就是趁着陛下早起上朝,婕妤回榻睡回笼觉时,将这一盏灯动了手脚。为不留下痕迹,她只将灯油留了少许,以为待燃尽后便可不留下任何罪证。”
事到如今,朱羡也信了这说法,立即命人去将掌灯的宫女押来。
只是这回不会交托给郁嬷嬷审了,他要亲自审问。
厉卿臣看着曹公公带人下去拿人,回头扫了眼郁嬷嬷的神情,见她果然已有些不镇定了,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攥紧,足可见内心有多慌张。
不多时曹公公便将那掌灯宫女押了回来,厉卿臣留意到那宫女进屋后的第一反应,是与郁嬷嬷匆匆对视了一眼,那宫女的眼中流露求助之意,可郁嬷嬷却目光威冷,似有让她一人抗下之意。
那宫女略带期冀的眼神旋即变成绝望,随着被人一脚踢在膝窝处跪到了地上,脸也低低垂了下去。
就在曹公公拎着拶子准备让人给她上刑之时,她倒是不挣扎直接就认下了
“奴婢,奴婢知罪!”
曹公公不由顿足,看着手里的刑具皱起眉头,看来是白准备了。
见她招得痛快,朱羡催问道“是谁指使的你?”
“没有人指使,是奴婢自己的主意!奴婢见温婕妤仗着陛下的宠爱,对贵妃娘娘不敬,心中替贵妃娘娘抱屈,这才做出此事。”
她本就是玉粹宫安排过来的人,若是硬说自己犯下此事同温贵妃毫无关系反倒让人怀疑,倒不如直接言明自己对温贵妃的忠心,倒显得磊落几分。
“你是玉粹宫的人?”朱羡从她的话意中不难听出此意。
那宫女点头“奴婢是。”
原本朱羡是想将此事一审到底的,毕竟有人能对他的枕边人下手,等同已将刀抵近了他的脖颈。可听到此事与温贵妃有牵扯,朱羡倒是不愿继续当众审下去了。
于是揭过其它,只问起“那毒药你身上可还有?”
“有……”那宫女颤巍巍伸手从腰封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就在曹公公的手已朝她伸来要接过时,她却骤然将那瓶子送到自己嘴边,将里面余下的毒药灌了下去!
她知自己必死无疑了,与其再被关入牢中严刑审讯,倒不如这样走了轻松。
“快!抢过来!”朱羡急令道。
曹公公和一众侍卫瞬间围了上去,将那瓶子从宫女手中抢下!虽则大半已被她喝了下去,人是没救了,可药倒是还留下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