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绿蓉不疑有他,只是想着落云寺略有些不太放心“落云寺在京郊之地,又处在高山之上,只怕一日之内不能来回。”
“那也无碍,寺中有寮房,我带着紫俏跟妙香便是。”
“紫俏那点三角猫的功夫真出门能顶什么用?若去也行,点上四名护院母亲才能准你去!”孙绿蓉语气笃定。
卫菽晚虽愁着人多了到时不好替自己隐瞒,但想着先哄得母亲点了头再说,便乖巧地听从“全听母亲的。”
……
转眼便到了十五这日,厉卿臣早早等在信中与卫菽晚约定好的北城门。
厉卿臣不时掀帘回头看,可因着时辰尚早,并没有一辆马车朝这边驶来。这回他将帘幔放下时,贴身跟在车内的元悫便有些憋不住笑道“我说主子,才卯初您就命属下备车启程,咱们早到了足足有一炷香,卫家娘子定是来不了这么早的。”
厉卿臣斜觑他一眼,“又皮痒了?”
“属下只是如实说~”元悫一脸为难,仿佛先前的话果真并无调侃的意思。
厉卿臣也懒得搭理他,信手从挂在车壁的书架上取下一卷书来,闲闲翻着。不多时,就听到有快马声传来。
这回厉卿臣倒是没撩帘,而是元悫抢先撩开了帘子。身为贴身护卫,有些动静他自是要留意,这跑马声与寻常路过之人不同。
果然元悫一瞧,便瞧出了马上的人正是自己人,结合那人平日所负责的方向,语气极为认真的禀道“小王爷,恐怕宫里出事了!”
“啪”一声,厉卿臣将手中的兵书合上,直接将自己这一侧的锦帘挂起。转眼那马儿便停在了他的车前,来人翻身下马,朝厉卿臣见礼“小王爷!”
“报。”厉卿臣沉声道。
“温婕妤昨夜突急症,呕血不止,圣上连夜召了太医前去诊治,却未能查明病因。”
“如今温婕妤人如何了?”
“回小王爷,温婕妤仍处昏迷之中。”
“那些老东西可有对她施以金针?”
“尚未,不过已有太医提出了此意。”
车内安静下来。
这病症怎么听都像是中毒。
对于凤婉以温婵的身份重回圣上身边后的行为,厉卿臣每日都会听人来报,平日一些嚣张倒也无可厚非,但她对温贵妃的敌意显然是太明显了些。
温婵是温贵妃的亲侄女,一夜之间性情大变难免引人怀疑,厉卿臣已命人多次提点凤婉,但显然她没听进耳朵里去。温贵妃又岂是善男信女,便是自己的亲侄女一但碍着她的路了,她也未必下不去手。
只损失一颗棋子事小,可凤婉的真身若被圣上现,便要大事不妙,届时她必会供出他来。虽则她也不知他的真身是谁,但圣上本就对他诸多起疑,难保有了疑问不会第一个怀疑到他的身上来。
所以不能让凤婉死在宫中,她若死在宫中,那层面具亦会失去真身供养渐渐显露出来。
只迟疑片刻,厉卿臣便安排道“顾庄你骑快马去将6先生请来,让他扮作医者,与我在大邺宫外汇合,随我一同进宫!”
又对元悫交待道“你留下来等着卫姑娘,知会她我临时有急务,改日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