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厉卿臣来了,她宁愿抱着厉卿臣,也不愿再抱着一个死人。
厉卿臣抬起的手刚摸到卫菽晚的手上,就又收了回来,她愿抱着就由她吧。
“先上岸再说。”他只淡声道。
而后解下卫菽晚身上的披帛,一头拴在那宫女的胳膊上,另一头丢给等了半晌的云安郡主,这便拉着三人一道往岸边游去。
饶是厉卿臣有一身力气,一拖三终归是有些不简单,好在有几个水性不错的太监此时已离他们很近了,厉卿臣便将手里牵着的披帛交给他们,自己带着卫菽晚上了岸。
三人都被顺利救回,岸上的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且因着云安郡主也在其中,哪里有人敢看她的笑话,个个脸上只有担心和关切。
比起一个昏迷一个半死不活来,卫菽晚比那二人要好的多,上岸后扶着树吐出几口水,便着急翻找袖里的东西。
厉卿臣疑惑的看着她翻找,最后见她取出了一团粘成浆糊的纸来,下巴抽搐,眼中莹然,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模样。
“方才命悬一线都没哭,这会儿倒是后知后觉起来?”厉卿臣的话听似打趣,却也带着探究之意。
卫菽晚抬起一双水眸看向他“这是那份名单……”
厉卿臣心中微微一颤,自是很快对上了号。
上回在思过房时,她哭诉卫呈秀遭人陷害失明一事,他曾问起过那些下人的去向,她当时说母亲那里留有一份名单。今日她入宫来,大抵是想着有见到自己的可能,便将份名单也带来了。
厉卿臣伸手接过那团“名单”,确实已辨认不出字迹了,所有笔墨已同水化成了黑黑灰灰的一团。
但他开口时还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无碍,可以恢复原样。”说罢,便将它包入绵帕,收入袖中。
郑重对卫菽晚道“我会帮你查清当年陷害令弟之人。”
卫菽晚眼中水气越聚越多,已几乎看不清厉卿臣的模样,可她还是无比恳切的看着他,“当真?”
那个模糊轮廓颔了颔“当真。”
说话间,轿子很快抬了过来,分别抬着三人去了就近的空置宫殿,太医也径直往那边去给她们看诊。
卫菽晚的伤势最轻,除了膝盖被那石子暗器所伤,有些淤青外,就只有着凉而已。太医给她一瓶子涂抹外伤的药膏,随后又开了驱寒的方子,命人煎了。
云安郡主先前在水里时尚还清醒,等到厉卿臣来救她后便松了心劲儿,人有些昏昏沉沉伴有高热。太医也给她开了相应的方子,命人一道去煎。
至于那个宫女,头上伤势虽不轻,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小命。
同时也有人将她认出“这是玉粹宫的阿蛮,怎会和云安郡主一起落水?还是先去禀报贵妃娘娘一声吧。”
因着这处寝殿仅有两间屋子收拾出来,云安郡主自己一间,卫菽晚和这个叫阿蛮的宫女一间,故而旁人认出阿蛮时,卫菽晚也听见了这话。
这倒是印证了她此前的猜测,看来果然是温婵给贵妃娘娘告了状,贵妃娘娘想给自己一个教训。只是贵妃娘娘也没料到这个教训,竟意外牵扯上了云安郡主。
去玉粹宫禀报的宫人很快便回来,还带回了四个玉粹宫的人,当即就要将阿蛮接回去。
卫菽晚心下不由冷笑,这明显是温贵妃做贼心虚,怕阿蛮留在这里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话。
待玉粹宫的人将阿蛮接走后,这间屋里便只剩下卫菽晚一个。她抱膝坐在榻上,裹着厚厚的棉被,陷入思索。
这辈子打从重生回来,她先是不小心开罪了靖王府,如今又被温贵妃也盯上,盛京里有这样两个强敌,她的小命迟早还是得交待进去。
可是若要她对着这些人摇尾乞怜,她这性子显然也做不到。
那她是不是应该找个靠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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