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菽晚也不知自己的猜想是否有些天马行空,但厉卿臣身边有位顾姓忠仆却是事实。难道帮自己解除这次声名危机的真的是他?
不过她又想起厉卿臣受伤那晚说过的话,他说往后不会再来找她了。虽则很快便去而复返,食言而肥,但那仅是因着他负伤太重。这次离开后,大概他真的不会再出现了吧……
不知为何,想到这种结局,卫菽晚心里竟闪过一瞬的失落。
但很快理智又重回上峰,是了,这样也好,跟那样的人纠缠过深终归是祸不是福。她这辈子只想安安生生,吃喝享乐不是么?
*
在床上养了几日的朱高卓,头上的白纱布刚刚一撤,便耐不住寂寞地出了门。
这一回,他是当真着恼!既恼卫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令靖王府再次出丑,也恼父王的狠心绝情,对自己这个亲儿子竟然真下得了手!
可父王再如何对他狠心,他也不敢反抗,卫家人就不同了,他迟早会想法子给他们一些颜色瞧瞧!
不过眼下他伤还未愈,不是再次生事的时候,卫家暂时先不动,倒也不妨碍他用别的方式把这口恶气撒出来……
朱高卓怒饮下满满一杯酒,将空杯往桌上用力一镇,朝着身边的女子喝令道“给小爷我满上!”
他旁边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如今寻芳阁的头牌——凤婉,且此时还是依照朱高卓的要求扮作了卫菽晚的模样。
凤婉执壶给朱高卓斟酒,酒斟至一半,朱高卓突然抬手攫住她尖尖的下巴。因着力道略重了两分,凤婉闷哼了一声,柳眉微蹙,随着朱高卓指上的动作放轻,她很快平复情绪,继续为朱高卓将酒杯斟满。
琥珀色的佳酿在琉璃杯中荡出圈圈涟漪,朱高卓一手端杯,一手捏着凤婉的下颌,将这杯酒缓缓灌入了她的口中。
凤婉自是深谙欢场趣味,未将口中的酒液咽下,而是将其含至温热了,再口对口喂进了朱高卓的嘴里。
朱高卓饮下这口酒,只觉一股躁意蹿至胸膛,浑身热血沸腾!使蛮力将椅中的凤婉提起,架到眼前桌上,长袖一挥扫落桌上所有盘碗,将凤婉按平在上面。
男人身上的酒气铺天盖地袭来,如狂风骤雨席卷而过。
凤婉嘴上笑意不减,神情陶醉,只是轻阖的双眼在整个过程中没有再睁开。
五年来,她每日面对的便是这些,早已习以为常。只是今夜的暴风雨比往日来得更激烈些,让她不自觉想起那人——
那个深埋在心底,此生不可能再见到的人。
……
事了,朱高卓起身穿衣,边系着领缘顶扣,边眯眼觑着桌上玉体横陈的一幕,满心餍足。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拍在凤婉的傲人之处。
语气贪婪的道“这几日就不要再去接客了,养好身子每晚好好伺候小爷我!”
“是~”
风婉犹未从先前的骤雨狂风缓过劲儿来,语气娇嗲又虚弱。
朱高卓本已理好衣襟准备离开,不料又被这一声给勾了魂儿去,顿时心痒难耐,俯身下去缠绵一番,撩起袍摆又腾云驾雾了一回,这才罢休。
“小妖精~若不是靖王府家规严苛,父王近几日又总盯着我,今晚定是整夜都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