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侍卫的禀报,门里云安郡主晶眸如焚,柳眉倒竖。
“难道今日就该着我们靖王府倒霉?连老天都在向着那姓卫的!小王爷哪个不好踢,偏偏就踢中了唯一的证据!”
鄄嬷嬷也急得两只手搓在一块儿,思量了思量,冷哼道“证据不证据的,那都是平头小百姓在意的!郡主若想教训谁,莫须有的罪名还不是有一箩筐?”
云安醍醐灌顶,是了,她被那卫菽晚气糊涂了!满心只觉得此人不好对付,却忘了她二人身份本就有着云泥之别,便是自己欲加之罪,她又能如何?
想通此节,云安愁闷着的一颗心总算云开雾释。
“嬷嬷,走,咱们再去会一会她。”云安昂说着,胸中已有了成算。
……
再说卫菽瑶,打从卫菽晚被靖王妃带走后,她就心情颇佳。这会儿正带着丫鬟彩珠在菊园里闲逛,一路走走停停,不时低头嗅闻。
“姑娘,膳堂都开宴了,您还不过去么?”
卫菽瑶乜了彩珠一眼,继而翻了翻眼皮儿“你真当今日我是来吃这顿饭的?!”
彩珠是卫菽瑶的心腹,平日孟氏交待女儿话时也不避她,是故彩珠知道夫人是指望着自家姑娘能在这次寿宴上有所收获的。
“可是……”彩珠仍是不解“若连宴席都不去,岂不是更没机会认识什么人了?”
“客席上男女分坐,再说叔父和婶母也在,你叫我如何制造机会?”
“那在这儿就能制造?”彩珠疑惑的扫了眼四下,都去吃饭了,谁会正午头里赏花呢。
卫菽瑶白她一眼,懒得再同她解释,只双手握紧了那杯荔枝膏水,暗暗筹谋。
母亲一早就交待了,今日到了盛府切不可一味跟在叔婶和三姐姐后面,须得多多接触旁人。能结识一位出身尊贵的公子哥儿最好,若没机会,结识个手帕交也不错。
毕竟叔父能在这盛京立足,也离不开盛公这个忘年交的帮扶。朋友多了,自然路广,慢慢也就扎下根儿来了。
只是这几日她想来想去,都想不出应该如何制造这场机缘,可刚刚女使给她送来一杯香饮时,她便福至心灵,有了主意。
她只消找个人闭眼撞上去,趁机将手中这杯香饮泼洒到对方身上,这事便成了一半!
若是位公子,她就诚心致歉,再向主家借一身新衣袍给人换了,然后问明府址,将脏了的旧衣拿回去洗干净了再给人还回去。一来二去的,也就攀扯上了关系。
若是位贵女,她就将自己的外衣换给对方,对方必然感动不已,觉她可交,关系自然就水到渠成。
若是倒霉撞上了哪家的下人,那她就将眼光放到盛云这个主家小娘子身上。无论是她为个下人去找盛云借衣,还是当着盛云面对下人诚心致歉,这都展现了她完全不同于卫菽晚的一面——平易近人,毫无架子。
到时盛云肯定更爱跟她交朋友,而她也乐于交下盛云这个朋友,毕竟听说盛云上头还有三个兄长,且都还未娶。
卫菽晚三天两头往盛家跑,指不定就是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也就难怪她放手宋子忱时那般随意了。
就在卫菽瑶天马行空,驰思遐想之际,彩珠小声提醒“姑娘,前面好像有人。”
卫菽瑶隔着稠密的枝桠往对面看,果然见有人影穿行,当即紧张起来。她深吸一口气,为自己鼓了鼓劲,而后突然足,绕过枝桠朝对面冲了过去!
手里的荔枝膏水精准泼洒在了对方身上!
云安这厢正喋喋不休的同鄄嬷嬷数落着卫菽晚的罪名,就被突然横冲而来的人给撞了个满怀,趔趄数步。若不是身后有丫鬟撑住,她定要摔倒于地!
“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