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一顿,她继续道,“何况把沈慕牵扯进来,等于得罪英国公府。”
邢丽春接话:“所以这种可能性很小,也不够合理。”
“还有其他可能是什么?”
“按照计划,应是沈夫人撞见不堪的一幕,而陛下赐婚旨意,京都贵胄皆知,沈夫人极可能选择不声张,当做没有这回事。”萧衍道,“瞒下今天的事,便不会对年年的名声有所影响。”
傅新桃一边听一边问:“但会影响你我的感情?”
邢丽春抱着手臂,皱着眉问:“因为你不会把这些事告诉萧大人?”
萧衍抬眼,目光落在傅新桃脸上:“如若当真发生这种事,也要告诉我。”
“不是你的错,我不会责怪于你,且定然为你报仇。”
傅新桃上前握一握萧衍的手,低声说:“什么都没有发生,没事。”
邢丽春依旧不甚理解:“挑拨你们感情又如何?”
傅新桃思索中道:“如果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痛苦的也只有我们两个。或者衍哥哥知晓我被陷害,拿不出证据却情绪失控为我报仇,无异于自毁前途。”
“可这样赌的成分太多。”
邢丽春不认同,“挑拨的人根本无法掌控事情后续发展。”
“所以另外的一种可能性是,今天这件事,成与不成,都不重要。”
萧衍话出口,傅新桃猛然领悟:“对方要这件事发生过?”
邢丽春一怔:“那目的是?”
“不知道。”萧衍淡淡出声,“猜是没有用的。”
傅新桃问:“所以我们静观其变?”
萧衍不置可否,她又说,“那今天的这件事,是压下去还是如何?”
“无论你们什么打算,我都会全力配合。”沈夫人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之后她走到廊下,对傅新桃和萧衍道,“我儿既无端受牵扯,便绝不能轻轻放过。”
傅新桃和萧衍对视一眼。
随后,她上前与沈夫人福身说:“多谢沈夫人信任。”
·
沈慕书房发生的事情没有惊动英国公府上下。
今日受邀来赏花宴的众人,同样不曾晓得沈府发生过这些。
傅新桃离开书房后,平平静静回到花厅。
待宴席散去,她乘马车回傅家,掀开车帘子瞧见在等她的萧衍,不由微笑。
“累。”
马车稳稳启程,傅新桃靠着萧衍肩膀,小声抱怨。
萧衍伸手轻抚她发鬓,温声开口:“闭眼歇一会,回府了我喊你。”傅新桃没应声,伸手拉过他的手掌,一点一点,轻触他手掌因习武练武而留下的厚茧。
好半晌过去,傅新桃出声说:“前些日子,我去师兄的医馆,有些相熟的病人特地去医馆找我,因为听闻陛下赐婚一事。他们不清楚太多别的事,只晓得你恶名之外,便担心我会受苦受累。”
“那会儿我在想,傅大人的名声可真糟糕。”
“可是今天在英国公府,反而人人待我或亲热或客气,都恭喜我。”
傅新桃指尖戳一戳萧衍的掌心:“由此可见,萧大人的名声、萧大人的身份,撇开糟糕的部分,在旁人眼里亦是颇有分量的。有些人误会你,我却不伤心,有些人夸赞你,我却难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