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新桃听言,当即递上一杯热茶。
赵祐景接过茶杯,却不着急喝,反而收敛笑意望向她,脸上几分认真神色。
“傅小娘子,今日请你来,别无他意。”
他手中紧握住那杯热茶,徐徐开口,“是想和你道个歉。”
一句话犹如落地惊雷。
傅新桃当即离座道:“臣女并不敢受。”
赵祐景喝下半杯茶,别开眼说:“先前从江南回来,送了些特产到傅府,不曾想反倒为你惹来许多流言蜚语。外头传的那些孤之前便听说了,只是本以为你不在意,前几日见面,发现似乎不是。”
傅新桃拿捏不准赵祐景这番话的用意,没有冒然出声。
赵祐景继续道:“前几天在医馆见到你的时候,总觉得你看起来不高兴。”
“回来以后,孤仔细想想,疫情好转本为喜事,没道理那般。”
“那么便多半是见到孤并不叫你开心。”
傅新桃觉得自己当真不是这一位太子殿下的对手。
如果不是此前看得透彻,如此三言两语,怕是已叫她无法心生怨怼。
“太子殿下亲临医馆,臣女定然是高兴的。”
傅新桃福身道,“万万没有见到太子殿下不开心这样的事情。”
赵祐景轻笑中反问:“是吗?”
“可孤不这么觉得,孤只认为你是因着之前那些传言,心有不快。”
傅新桃不语。
赵祐景说:“换作孤是你,一样要不痛快。”
“不过,借此机会,不妨告诉你,孤从未把你当成过任何人的替代。”他把话说得直白清晰,“倘若要做这样的事,便不会把那个人的存在主动告诉你。”
“正因不存在那般想法才会让你知道那些。”
“也同样是因为没有那样的想法,才不介意让你知道。”
傅新桃垂着眼,眼睫轻颤说:“臣女明白。”
赵祐景沉默看得她片刻,仿佛辨认过她这一句是真心是假意,方松一口气。
“你明白就好。”他语气变得和缓许多,“前几天见你,便发现你脸色憔悴不堪,想来是这些日子太过劳累,这几天不如在畅春园好好休息休息,别操心了。”
赵祐景温声道:“起来罢。”
犹豫半晌,傅新桃站直身子说:“多谢太子殿下恩典。”
·
傅新桃被迫留在畅春园,如同上一次来,住在凝春堂。
在赵祐景病愈之前,她是不可能离开这儿了。
但幸运的是赵祐景没有任何无理的要求,他说让她在畅春园好好休息,便每日除去例行的请脉,不再打扰她。喂药、用膳一类的事,都是与她完全无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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