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变故使得京都人心惶惶。
医馆无法收治这么多病人,在太医署提举的要求下,官府另外安排了地方。
收治病人,是为了避免这些病人导致更多的人被传染。
但若无根治的药方便只能眼睁睁看病人去世。
寻常治疗风寒、风温的药方皆收效甚微,傅新桃跟在吴洪身边,只能不断尝试不同的药方,试图找到一种相对有效的医治之法。这个过程却异常的痛苦与折磨。
她看着病人在她面前去世,而束手无策。
也看着有太医署的学子在医治病人的过程中染病,成为病人的一员。
有大夫见这些病人难以医治,怕自己被传染,半夜企图逃走,又被抓回来。
若非官差镇着,大约逃走的人只多不少。
趋利避害是本性。
只是对于傅新桃而言,师傅在这,师兄在这,她没理由不留下。
她的爹娘在京都,萧衍也在京都。
这里是她生长的地方,有她珍惜爱惜的人,能尽一份力,她定然尽一份力。
自那天从傅家出来,傅新桃一直没有回去过。不过,她每天都会让天冬给府里递消息,示意自己无事,顺便送一些煎好的汤药回去给她爹娘喝着预防染病。
直到第五天,被送到杨正安医馆的病人中终于有人痊愈。
吴洪研究出来的药方配合行针起了效果。
同样的法子用在其他病人身上,后来的几天,陆陆续续有新的病人痊愈。
这件事惊动太医署的提举,亲自到杨正安的医馆查看。
无论如何,总算找到医治之法。
虽然无法保证每一个病人都能被治好,但起码不再是之前那般无力。
慢慢的被治愈的病人越来越多,医馆收治的病人越来越少。
所有人都意识到情况好转。
太子赵祐景亲自到各个医馆去巡视慰问。
陪同的官员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什么纰漏乌纱帽不保。
赵祐景到杨正安的医馆时,傅新桃正在为一个病情缓和的病人诊脉。他一来,动静极大,哪怕傅新桃在医馆里面,也一样轻易知晓,迎到外面随众人请行礼安。
看到她,赵祐景并不意外。
更早一些的时候,他已得知这些病人被重视与傅新桃算得上有关系。
“傅小娘子辛苦。”赵祐景虚扶一把傅新桃,目光扫过医馆众人,含笑道,“这一次是有你们的努力,京都百姓们才能平安无恙。待病人都被治好、疫情结束,朝廷一定论功行赏。”
傅新桃始终垂眉敛目,不言不语。
赵祐景留得片刻便离开医馆,她如之前那般,与众人一道恭送。
复过得数天的时间,有消息传来,说太子殿下病倒了。
一片慌乱中,福安带着人到杨正安的医馆,请傅新桃前去为赵祐景治病。
无疑是太子殿下亲自点名要她去。
傅新桃没有拒绝的余地,唯有背上药箱,领命去见赵祐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