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过一个上午,傅新桃是有些困倦的。
躺下闭眼,她很快生出睡意,正昏昏欲睡时,赵淑媛声音忽然响在耳畔。
“原来和好朋友躺在一张床榻上是这样的感觉……果然有趣。”她一个人自顾自道,“傅小娘子,谢谢你满足我这个心愿。我以前便想试一试这种事,可惜没人陪我,也不得机会。”
身为大齐唯一的公主,自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但许许多多如同这般的普通小事,对赵淑媛来说,却难得体验。
即使她想要体验,也无人作伴。
于是越奢侈,越心痒难耐,念念不忘,今日终于如愿。
傅新桃艰难撩起眼皮子,含笑问:“南平郡主和公主殿下的关系不是一向很好吗?这些事情,公主殿下为何不与南平郡主一起做?两个人可以挤在一张床榻上,互相说一说小秘密。”
提起赵淑娴,赵淑媛即刻坐起身。
傅新桃慢一拍跟着坐了起来,不解问:“殿下不午憩么?”
“不是。”赵淑媛否认道,又气呼呼,“只是听你提起南平,我就生气。”
傅新桃疑惑:“殿下为何生气?”
赵淑媛扭头看她,瞪大眼睛:“因为她见色忘友,见色忘义!”
“是不是很不可置信?我也没有想到她竟这样!”
这是哪一出?
傅新桃跟不上这思路,人倒是被赵淑媛闹清醒了。
赵淑媛幽幽叹气,沮丧垂下小脑袋:“她现在每天都可开心了呢,喜欢的人今天送这个,明天送那个的,七夕也有礼物,中秋也有礼物……哪儿像我,想见陆大人一面都这么艰难。”
傅新桃看一眼赵淑媛问:“南平郡主喜欢的人?”
“对啊。”一面应声一面倒回床榻上,赵淑媛说,“锦衣卫里的纪云。”
纪云这个名字,傅新桃不陌生。
但是……她微微皱眉,便是莫名认为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赵淑媛伸手轻轻拉一拉傅新桃的衣袖,让她躺下。两个人面对面躺着,赵淑媛眨一眨眼说:“既然皇叔都不介意纪云的身份,我父皇和母后也应当不会介意陆大人的身份,对不对?”
荣王他不介意纪云的身份?
一句话,使得傅新桃心底那种异样感觉愈盛。
她面上仍微笑,对赵淑媛说:“陛下和皇后娘娘是明理之人,殿下放心。”
赵淑媛却又叹一口气:“可是我还没搞定陆大人呢。”
“要是陆大人不喜欢我,那就没有意义了。”
“别人都顺顺利利,只有我,情路坎坷,处处碰壁。”
傅新桃伸手摸一摸赵淑媛的发鬓,安慰她:“殿下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既强求不得也急不得,那便把自己能做到的做到问心无愧,比如……殿下现在好好睡一觉,去见陆大人的时候才更精神。”
眼瞧着傅新桃压下一个哈欠,赵淑媛扑哧一笑:“好,睡觉。”
她拉一拉锦被,闭上眼睛:“我这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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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相继午睡醒来已过了一个多时辰。
起床后,傅新桃和赵淑媛洗漱梳洗一番,移步窗下的罗汉床喝茶吃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