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们的太医、御医说好过也好过,说不好过,也是当真不好过。
傅新桃没有想要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她确实更愿意在破庙里为穷苦百姓免费看诊。
足够自在不拘束。
“太子殿下为何会问臣女这样的问题?”
傅新桃一笑,“以臣女的资质,只怕是进不了太医署大门的。”
她的资质怎么可能进不了?
赵祐景听出她话语里暗藏的拒绝之意,含笑说:“想要进太医署不难。”
“难的,是留下来。”
“毕竟太医署也算人才济济,总归是有竞争的。”
傅新桃摇摇头,坦白道:“太子殿下一番好意臣女大约不得不心领了。”
“不瞒殿下,在很早之前,臣女也想过进太医署学习。”
“但师傅点醒了我。他说我跟着他学习医术,治病的法子、路子,都已经养成习惯,再想要改是很难的。何况这一改,之前便白费许多功夫。因而,师傅不建议我这么做。我后来也觉察到,确实有些不妥当,便放弃这个念头。”
纵然认为说明自己的想法比较合适,但近乎直接拒绝,傅新桃不是不忐忑。
她担心自己的“不识好歹”会触怒这位太子殿下。
赵祐景却未表现出一丝一毫不痛快。
甚至,他轻吁一气,仿佛放松下来道:“既是这般,便算了。”
“原本孤担心和你提出来这件事,会让你以为孤其实是逼着你去太医署,你现下能明明白白表示不想去,反而叫孤心安。无论如何,终究你愿意去才是好事。”
“否则便成了孤的不是,在强人所难。”
“怕你不高兴,孤连赔罪礼物都准备好了……派不上用场却更好。”
一个万万人之上的太子对她说出这种话,傅新桃惊诧。
她不知自己应该如何作想。
只是,对方这么一番话,这般态度,不叫人讨厌。
傅新桃很难继续对赵祐景绷着脸,笑一笑,说:“多谢殿下、体恤。”
事到如今,和这位太子殿下的几次接触都没有不愉快。
一度先入为主,担心对方会胡来,傅新桃不能不反思一下自己。
当然这不意味着她可以随意和太子亲近。
到底身份悬殊,万事仍须小心,何况说不定还有皇帝陛下在暗暗看着呢。
赵祐景看着傅新桃如花笑靥,心底一池春水泛起涟漪。
她的笑脸让他感到一种难言的满足。
“这礼物既然备了,留着也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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