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别墅客厅里,宋歆愉跳着脚,将一个价值百万的花瓶摔了个稀巴烂。
“什么叫不知道是谁干的?废了一只手!不知道是谁干的?”
一旁的下属瑟瑟抖,哆嗦的连话都说不清楚,“我们赶到的时候,地上全都是血,阿兰躺在血泊里,有个影子,像是鬼一样……”
光是那样的场景,让他回忆都觉得浑身寒。
那道黑影当着他们的面,将昏死过去的阿兰一脚踢到了他们面前,血淋淋的画面,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颤。
宋歆愉都快气疯了!
阿兰不光是她的贴身女佣,还是她的乳母,从小照顾她长大,甚至比自己的亲生父母都要亲近。
这个人竟然敢废了阿兰的手,她要他偿命!
“去给我查,我不管他是人是鬼!必须给我找出来!我要把他千刀万剐!”
窗外秋风飒飒,梧桐树叶随之纷纷。
入秋的第一场雨,将夜里的所有痕迹洗刷,海城的繁华一如既往,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
海城最有名的夜总会里,一名身材健硕的男子搂着来消费的富婆走出来,将醉醺醺的富婆送上了一辆保时捷。
唇角挂着招牌的笑容挥手送走保时捷,随后环视了一圈,闷头绕过街道,拐进了一处深僻的小巷。
黑暗覆盖的瞬间,‘陪酒少爷’那招牌的笑容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带着冷肃的面容,快步走向深巷里的黑衣男人。
“肆哥。”
他朝着那黑衣男人的背影恭敬地说道,“您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么?”
黑衣男唇角紧抿,整个人冷冽如寒风。
“她回来了。”
清冷的四个字,却夹着万般柔情。
‘陪酒少爷’微微一怔。
黑衣男缓缓转过身,“我要你去办一件事。”
“……”
翌日下午。
棠缘在工作室里研究设计稿,季霆带回来学校的资料。
“这所学校环境不错,不光是离家近,安保也很好,把可可送过去是可以放心的。”
季可可五岁,在国内已经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因为在国外长大的缘故,季霆给他找的也是双语学校,学校氛围轻松。
“你挑的,肯定不会差。”
“还是要你看看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再慢慢选。”
“就这个吧。”
季霆点点头,“那我明天让助理去办入学手续,这小子不在家,你也能轻松点。”
棠缘朝着别墅卧室方向看了一眼,笑了笑,“他现在挺乖的。”
“白家那边,我打听了……”
季霆的神色严肃起来,压低了声音,“四年前海城白氏破产,被席氏收购之后,名存实亡,维持表面风光,实际已经是强弩之末。”
“但……”
棠缘放下了手里的招生简章,“怎么了?”
“半个月前,西郊白家祖宅来了几个人,也就是这几个人来过之后,白家又开始在大大小小的宴会上露面了,尤其是白笙。”
这个久违的名字在脑海中再度出现,棠缘的眉心跟着跳了一下,唇角也抿紧了。
“一周前,白笙在海城一家集团老总办的宴会上,当众掌掴了一名冒犯她的千金小姐,并让人家下跪道歉了。”
自四年前白家一夜破产,白笙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四年间没有在任何公开场合露过面,一度让人以为她出国散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