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告诉他的。”肖寒深吸口气,站起来说,“倒是训练室的这批新人,很久没教训他们,是该好好跟他们说说了。”
“嗯,你去跟他们解释一下吧,但不要提投诉信的事情,要不然我也很难办。”刘川无奈地道,“小孩子们不懂事,别太生气。”
——肖寒怎么可能不生气,他都快气炸了。
其实,秦陌根本没有义务去管龙吟的这几个新人,因为他是墨决的队长,而墨决并不是龙吟旗下战队,只跟龙吟有合作关系。
这就像一家公司到合作的高校选拔人才一样,学生们自由报名去面试,面试后公司会决定录用谁、淘汰谁,难道被面试官淘汰的人还要给总公司发一封投诉信说面试不公平吗?
不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被刷了就说队长处事不公,现在的新人都惯出的什么臭毛病?!
肖寒深吸口气稳了稳情绪,回到训练室,直说道:“严洲、许思哲、林瑾、薛小元,你们几个跟我过来!”
他的语气十分严厉,被点名的四人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跟上肖寒的脚步。
这是怎么了?
他们从来没见过寒神的脸上出现过这么可怕的表情,就像是要把他们活活撕碎一样……
第61章训话
肖寒将几个新人带到了有摄影大屏幕的会议室,并将随身携带的U盘连上投影屏,四个新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直到屏幕中出现了熟悉的画面——正是他们之前在独步江湖打擂台时的上帝视角录像,肖寒居然全部保存了下来。
“秦陌对待你们比较严厉,刚到俱乐部就连续淘汰掉六个新人,我知道你们心里很不服气,对吧?”肖寒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人,冷冷地说。
四个新人对上他的目光,立刻垂下脑袋大气都不敢出。肖寒在俱乐部这么多年,平时少言寡语,也很少参与训练营的管理,大家从没见过他骂人,都觉得他脾气挺好。但是今天,肖寒显然非常生气,那种锐利的目光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几乎要将他们的心尖一刀刺穿。
他们从来没见过肖寒这个模样,一时都有些心惊胆战。
“都把头抬起来,好好看着!”肖寒按下激光笔,播放了第一段视频录像——是薛小元跟秦陌对局的那一场,薛小元被秦陌控住之后几乎是被压着打,不到半分钟就死在秦陌剑下。看到自己倒下的那一幕,薛小元不由尴尬地红了脸。
“小薛,这一局你关键输在哪,看出来了吗?”
“呃……是因为我被秦队控住之后,打得非常被动。”薛小元小声回答道。
“没错。”肖寒冷冷地看着他道,“你玩的琴师攻击距离远,范围广,群攻技能多,但这门派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没有控制技能,对队友的依赖性太强。直接点说,一旦你被人干扰,你的自保能力就非常弱。墨决战队是以我跟秦陌的近战输出作为核心,我们联手在前排爆发秒人,远程队友需要主动控场协助我们爆发,如果你加入墨决战队,只会成为团战时被对方优先击破的弱点!秦陌不想签你,并不是你水平不够,而是你的职业跟我们主力阵容不合拍,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嗯嗯,我明白。”薛小元立刻乖乖点头,“我一直都是玩纯输出的,控场能力太弱,秦队不签我确实很合理。”
“明白就好,你去神迹那边跟着卓队,神迹那边的队伍正好缺大范围群攻型选手,队友们会保护你,给你提供更好的输出条件。”
“知道了!谢谢副队!”
“你该谢的不是我,是秦队,这些都是他提议的。”
“哦。”薛小元挠了挠头,有些不敢相信。秦陌那个人,或许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冷漠?
肖寒将目光移向站在他身边的林槿,然后播放了第二段视频:“林槿,你是个很细心的选手,这是你的优势,可放在墨决战队却会变成劣势。你的节奏跟不上主力攻击手的思路,你太想求稳,有时候机会摆在眼前你也不主动争取。关于你,秦陌昨晚跟我讨论了很久,他的意思是,你的个人风格不但和墨决战队不合拍,和龙吟其他战队也不合拍,如果你想继续在龙吟待下去,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放弃玩攻击手,换换思路,练练治疗或者辅助。”
“……”林槿的双眼猛地一亮!自从来到训练营后,她总觉得自己跟不上龙吟俱乐部其他选手的速度,原来是这个原因!龙吟俱乐部的攻击手一般都是非常积极主动的打法,这跟龙吟的整体氛围有关,而她却太纠结了,别人不打她,她也很少主动去打别人。秦陌一眼就看出这是她的性格原因,建议她改玩辅助或者治疗——治疗确实不需要太主动,而细心稳定的治疗却能成为战队最强大的后盾!
“秦队今早已经跟卓航那边打过招呼,神迹战队正好缺一个治疗替补,如果你愿意换治疗,明天开始去卓队那边报到。”
“谢谢秦队!”小姑娘感动得眼眶都红了,说实话秦陌昨天淘汰她的时候她也有些不服,总觉得秦陌做决定太过草率。可是今天,肖寒这么一解释,她顿时茅塞顿开。更没想到的是,秦陌居然替她想好了后路,林瑾感激的同时又有些惭愧。
“严洲。”肖寒继续放下一段视频,目光锐利地看着面前怯生生的少年,“还没开打就先怯场,第一局注定了你会输掉!第二局虽然找回状态,却又犯了大意的毛病,太过心急于秒掉对手,反而走进了对手布置的圈套!秦陌对你的评价是,潜力不错,但心理素质太差!”
“……”严洲羞愧地垂下头,因为,秦陌对他的评价确实一针见血。
见少年眼眶泛红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肖寒厉声说道:“怎么?被我说几句就要哭了?!对电竞选手来说,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严洲赶忙擦了擦眼睛,垂着头小声说道:“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