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面色有一瞬的晦暗。
齐春锦打量了他一眼,齐王好像是……有一丝的不快?齐春锦想也不想就道:“太贵重的宝贝,我都留箱子里一块儿扣着了,扣得紧紧的,碰不碎,别人也拿不走。”
宋珩微怔。
是这样么?
原来在她心中,那是极珍贵的宝物?
齐春锦若是能听见宋珩的心声,此时一定也会在心头道,可不是么,娘说那东西可贵重得很,碰碎了,卖掉一个齐春锦也买不起。
多可怕呐。
宋珩掩去眼底的光,淡淡道:“这等配饰之物,本就是拿来佩戴的。何须珍藏起来?碰碎了,弄丢了也无妨。再取一个新的就是了。”
他道:“下回戴着。”
齐春锦讪讪应了。
后头成湘却是震惊得眼珠子都快脱出来了。
那块玉说得轻一些,乃是齐王殿下的身份象征。玉珩,珩。
可说得重一些,那物可是由先太。祖亲赐!更代表了殿下昔日所受的无上荣宠啊!
殿下将它都带在身边不知多少年了,从未有过磕碰。怎么到了齐三姑娘这里,就成了,碰碎弄丢都无妨再换一个新的就是了呢?
且不说成湘如何恍恍惚惚,这厢宋珩摸了摸腰间,发觉没了什么信物。
他在京中积威甚重,这张脸便是最好的信物。
何况他唯一常佩戴的信物,也都赠给齐春锦了。
宋珩头也不回道:“成湘。”
“是!”
“你身上可有腰牌?”
“有……”成湘想也不想就取下来递了上前。
宋珩接过腰牌,放在了齐春锦的掌心,又将身后的所有护卫都留给了她,只带了个成湘,道:“去金华楼等我。”
齐春锦愣愣地攥紧那块腰牌,点了头。
宋珩实在忍不住又抬起手来,摸了下她的头。
这个动作看上去出奇地又轻又柔,瞧着有些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安抚。但很快,大袖之下,他的手滑到了她的脖颈处。他修长有力的指节,穿。插过黑发,亲昵而隐。秘地贴住了那处滑腻的肌肤,轻轻摩挲了下,随即就收了手。
这一下便变作了情人间的爱抚。
只是旁人并看不真切,自然也就不显得这样的动作唐突。
齐春锦站在那里。
明明四下都是人,可喧闹拥挤之中,齐王摸过她脖子的那一刹,却好像两人之间的阻隔一下消失了,被拉近到了极亲密的地步。
她悄悄喘了口气,觉得脸红脖子热。
不过一会儿工夫,却好像过去了许久。
然后她才听见齐王道:“好了,去吧。”
宋珩转身离去。
成湘在后面都忍不住感叹,喜欢这样一个小姑娘,可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