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想去考武状元。”岳郗道。
岳王妃震惊得眼珠子都快脱眶了,想问郗儿莫不是受了风寒脑子吹坏了?可她哪里好说这样的话,自然是只有咽回去的份儿。
岳王倒是想答应,但想来想去还是叹息了一声,道:“我儿天赋不在此,又何必虚耗光阴?”
岳王妃也忙道:“是啊,是啊。锦儿也不是一定要有一个武状元的哥哥。”
岳郗没有吭声。
哪怕他已经从封闭的屋中走了出来,心下也还未真正敞开怀过。
也始终觉得自己仍旧是那个不能踏出门去的,也不值得踏出门去的岳王世子……
岳王妃自个儿在嘴上翻来覆去念了两遍,渐渐嘴里有了点别的味儿:“哎!对啊!你不做武状元哥哥,我郗儿可以做文状元哥哥啊!”
岳郗想了下。
文状元……
有放风筝的力气么?
岳王妃道:“你做文状元,发挥了你的长处。你一面又跟你父亲学学武术,只管强身健体就是,此处不也兼顾了么?何苦一定要做武状元呢……”
岳郗怔了怔。
又是半晌过去,他低声道:“母亲说的有理。”
这边正说着话呢,却是有个嬷嬷进门来了,道:“齐府上送来了些东西……”
岳王纳闷道:“他们给咱们送什么东西?齐府上并不宽裕吧。”
岳王妃拍了他一下:“到底是心意,说的什么胡话?”说罢,岳王妃伸手接过来了匣子:“就这个,没别的了?”
嬷嬷道:“就这个了。”
岳王妃其实也忍不住纳闷。
这里头放的什么呢?
难不成特地买些首饰来送他们?
岳王妃想着打开那匣子,却见里头放着一封书信,底下盖了个玉石雕刻的小盒。
她展开书信,才知是王氏写来的。
半晌,岳王妃长叹息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信,她转头与岳王道:“原来这齐夫人竟也是个饱读诗书的,一手字写得极好……”
岳王忙催道:“你倒是说里头写了什么?”
“她说是听锦儿归家后,说了郗儿的模样,送了一盒药膏来,给郗儿搽脸用的,用上一些时日,原先那些天花留的痕迹就可彻底消失不见了。”
岳王惊诧道:“真有这样的玩意?”
岳王妃迟疑道:“也不知,御医的药如今不大起效了,这个……”
岳郗道:“我试一试。”
反正儿子不抗拒,岳王妃也就请了府上的大夫先来大体判定,这里头可有什么毒物,随后便放心地交给嬷嬷,叫她每日里拿给岳郗用了。
之后几日里,京中没多少人知晓,那岳王世子已经跨出了府门,还又挨个重新拜访了昔日的老师,送上了礼物,又作了几篇文章给老师看过。
等几日过后。
皇帝大婚日便到了。
太后宫中此时气氛有几分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