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欣慰道:“可见这个齐家与那大房是截然不同的。做父母的沉稳得住,才不会拖姑娘的后腿。”
“此事倒是委屈齐王了。且先等皇帝大婚了罢……如此,齐王这个做叔叔的,也实在是处处都对得起皇帝了。太后那头若是再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哀家都容不得了。”太皇太后慈和的面容上难得展露了一丝狠色。
且说齐春锦从齐王府回去后,王氏见她瞧着不大对劲。倒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只是面容瞧着好像更娇艳了些。
像是刚浸了水的花似的。
“锦儿,你过来我瞧瞧。”
齐春锦哪里敢回头,赶紧一溜烟儿跑了。
齐诚在一旁笑道:“锦儿长大了。”
王氏见他笑得一脸憨厚,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王氏皱起眉来:“我只怕锦儿不知轻重,还未成婚,便与摄政王过分亲密了,又招来旁人说闲话。锦儿心思敏感,听了要委屈的。”
齐诚摇头道:“谁敢说未来齐王妃的闲话?”
“你懂什么?”王氏沉声道:“这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多了去了。”“罢了不说这个。我昨日叮嘱你的话,你还记得罢?”
齐诚又点头,道:“夫人放心。我都记在了心头,决口不对外提起齐王府提亲之事。”他说着咂咂嘴,道:“莫说夫人,便是我也觉得此事像梦一般。大事未定下前,还是莫要叫旁人知晓了。万一将来那齐王反悔了,觉得娶个门当户对的王公贵族的女儿更好。那咱们女儿不是成了笑话?”
虽说我瞧齐王好像不是那样人。齐诚在心底道。
但有备无患嘛。还是夫人想得周全的。
王氏这才满意了。
二人便也携手进屋又闲话别的去了。
齐春锦原先还怕定了亲,就要如何如何了。就比如定州知府的女儿,说是定了亲后,就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了。她得整日待在家中自己给自己绣喜服,还要给新郎官绣鞋袜……总归是麻烦得很。
她在家里待了两天,才发觉父母丝毫没有约束她。
那便好,那便好。
齐春锦心下感叹着,倒也减轻了对定亲成婚的抵触。
齐春锦将从摄政王那里要来的字据,认真叠好了,缝在荷包中,还要锁在箱子里。
再将那钥匙随身携带着。
如此就安心了。
之后十来日,齐春锦都未再去见宋珩。
而宋珩其实也忙得厉害。
边关又起战事了。
上一代将领,大多已是老弱病残了,又或者如岳王这般悍将,却是因家中缘故无奈退了下去。如今正是该培养新将领的时候。自然须得宋珩亲自出马去挑选几个好胚子。
种种军务,还有原先就交给他的政务,都一并压在他的肩头。
齐春锦自然不会觉得无趣。
她与云安约着玩了,又去岳王府上探望两眼岳王妃。
岳王妃如今已拿齐春锦当做女儿看待,见她玩得无忧无虑,有心想要帮她一二,便忍不住笑道:“你可知近日齐王殿下在忙些什么?”
齐春锦摇头。
岳王妃哭笑不得,心道这小姑娘是还不通情爱么?怎么全然不顾齐王在做什么?
“他这会儿当在军营中呢,你不妨带些点心去看看他?”岳王妃道。
这世上的女子生得再美,也总有爱意消磨的时候。何况将来与她成亲的是齐王呢?这位主儿实在叫人摸不透,恐怕爱恨易变,还是眼下先多亲近,将情感建立得深厚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