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王世子年幼时染上天花,后头还是岳王与岳王妃宁死也不肯放弃这个儿子,岳王辞了身上的军职,关起岳王府的大门,这一关便是许多年……
他们日日守着世子,世子终于熬过了病症,但却落了个满脸麻子,从此也不愿出门见人。
摄政王身边的人,突然登门,岳王惊讶之余,还有惶恐。
他已是诸王中,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一个。
近年也少与旁人往来,连他门下不少幕僚,都忍受不了弃之而去……摄政王的人突然上门,想必不会是喜事……
“这位公公怎么称呼?”岳王道。
小太监看了一眼,岳王耳边已是银丝无数,他心下叹了口气,笑道:“奴婢小安子,此行前来,是为传话……”
小太监随即将齐家纷争与岳王说了。
岳王倒是全然没去想,摄政王怎么会操心这等小事,一听对方竟然污蔑到了他儿子头上,当下气得一拍桌案,腾地站了起来。
桌上的茶盏水壶被震得悉数落了地。
“好,好哇!如今什么人家也欺得我岳王府了!可怜我麟儿病症缠身、足不出户,竟还要被他们这般耍弄……”
岳王当下便令人备马,他要出府。
岳王妃闻讯匆匆赶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眼圈都红了。随后听岳王说明了前因后果,岳王妃也是怒极,当即解下腰间的长鞭,怒声道:“这齐家大房是什么东西?莫不是没听过我柳清的名头!老娘把她的头拧下来!”
“走!我同你一并前去!”
小太监:“……”
岳王与岳王妃虽是苍老不少,但性情到底是没变过的。
小太监连忙道:“这不过是齐家大房与二房之争,这二房倒也无辜。前些日子方才从定州迁回来……不过大房恐他们抢去了管家权,才编了这些理由……”
小太监心道,岳王虽然势微,但要收拾一个齐家可容易得很。
若是一不小心,将齐家二房也连着收拾了,那可就麻烦了!
岳王翻身上马,驻足道:“你方才说齐家,本王还未想起来。你一提定州,本王就记起来了。可是齐兴亮那个齐家!”
小太监心道得亏我跟在殿下身边,脑子好,不然还记不起您口中的齐兴亮是谁。
小太监忙道:“是,只是如今这个齐家大房二房,乃是齐兴亮先生的兄长齐兴洪的后人。”
岳王沉着脸道:“那更该好生教训了!罢了,那二房先前想必是回定州侍奉他二叔去了。今日本王只管拿大房是问!”
说罢,令人开了门,打马而出。
岳王妃紧随其后。
且说齐春锦回到院子里,却听院子里静悄悄的。
“娘还在老太太院子里?”
“是。”
“那爹爹呢?”
“二老爷也去老太太那里了。”
齐春锦犹豫一下,道:“那我去罢。”
一边的老妈妈连忙拦住了她:“我的姑娘,你去作什么?去受气么?”
齐春锦叹了口气:“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心底总是惦记着。总不好爹娘去受气,我在这里坐着等吧。”
“姑娘不受气,老爷太太也就不怕了。”老妈妈按住她,道:“我给姑娘拿些糖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