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西怒目圆睁,“你犯规!你这个大骗子,把霍钦都弄到手了还想过河拆桥!”
她现在根本没钱找合适的新房子。
“不滚也行,我上楼坐会儿,回来时候希望你还我一个干净的生存空间。”
宁佳书将要打扫的地方,仔细理好条目交给她。
何西眼睛越睁越大,指着最后道,“洗手间的砖缝要用清洁剂消毒液擦也就算了,你房间凭什么也要我打扫?”
宁佳书隔手套拎着刚刚抓到的那只蟑螂触须,扔到茶几上吃剩的盘子里。
何西触电般退后两步,眼睛盛满恐惧。
“恶心吗?”
“家里发现一只指甲盖搭大的蟑螂,说明看不见的地方至少还有成千上万只蟑螂。”
宁佳书慢条斯理脱下手套扔进垃圾桶,振振有词,“既然第一只是因为你出现的,我的房间再干净,也难保不会受外边污染,我只是叫你清扫干净,还没叫你出稍后上门的灭蟑螂公司的费用。”
何西潜意识觉得那里不对,可宁佳书的话听上去却似乎也有道理,来不急细细思考又听她道,“还是你准备自告奋勇承担这笔费用?”
“我没钱!”何西立马捂住荷包,“你快上楼去吧,我会打扫的。”
宁佳书这才满意点头,“多用消毒液和清洁剂,瓷砖要擦亮。”
“我知道了!”那声音充满干劲。
宁佳书一路强忍笑意,抱着书上楼,到了霍钦门口唇角还在翘。
“高兴什么?”
“我就是觉得,何西这么笨,当初摇号是撞了多大的运气,才和我上一所学校。”
“摇号?”霍钦在做早餐,闻言回头看过来。
何西与宁佳书是中学同学,比霍钦小两岁,她们上学那几年,教育局规定试行摇号搭配能力测试入学的学校就那么两所,再往下说,他们曾是校友的事情立刻就瞒不住了。
意识到说漏嘴,宁佳书马上移开话题,凑到灶前,“我好饿,快好了吗?”
霍钦以为她是真饿了,把煎好的一部分用铲子切开放进她盘子里。
宁佳书迫不及待下嘴,霍钦赶紧给她倒牛奶,“还烫,慢点吃。”
在楼上复习的效率高的不是一点半点。
专业书又厚又重,宁佳书以前大部分时间浪费在瞎翻上,在楼上不同,霍钦讲得比培训部的老师更精准。尤其他们俩驾驶的还是一个机型,交流上不存在障碍,基本上她能想得到的问题霍钦都能答得出来。
他上学那会儿就在附中名列前茅,不似宁佳书三天打渔两天晒网,霍钦对待学习的认真和严谨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如果不是因为家里的缘故上了航空大学,宁佳书估计会在哪本学术期刊上瞧见他。
宁佳书没定性,学了会儿觉得差不多,便腻味了,偏男人教得认真,怕她考试不合格,让她有点不好意思提休息。
加之这家里实在太干净了,连阳台上盆栽的泥土边缘线都擦得整整齐齐,几根绿萝赏心悦目地随空调传来的暖风摇曳,想起下面那堆蟑螂,宁佳书便打消了回去午休的心思。
饮饱思淫欲。
宁佳书吃饱之后,发觉室内的暖风舒服得让人连毛孔都发痒,她拄着下巴,看桌子对面的霍钦。
男人低头看书,睫毛半垂,一边跟她说话,话里内容是什么宁佳书没细听,只是那温和低沉的嗓音,像是给小孩子讲故事一般,抓得人温痒酥麻,挠心挠肺。
即使在室内,他的领子也仍然系到最后一扣,外边套了毛衣,黑发落在额间,眼睛和眉形都生得漂亮,极简的精致,非要比方,那就是泼墨山水画里走出来的人物,天生带了股仙气飘飘,禁欲冷淡的味道。
从十来岁到二十来岁,无论什么时候,她最吃的颜果然还是这一口,仅看着,心脏就蠢蠢欲动。
她想扒他的衣服了。
“你平时跟豆豆这么讲课,她能专心听吗?”宁佳书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