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膺悄声对霍璟说:“他真名叫张天真,极限运动第一人。”
“你怎么知道的?”
佐膺撩了一下耳朵,上面依然是那枚极小的耳钉,霍璟便知道老莫子在耳机那头的后援工作支撑得很到位!
这时一个穿着蓝色防风衣的男人走了过来对沈从昱说:“这种地方也不是下不了,交给我们吧。”
这个头发半白的男人带着一个年轻小伙子拿出登山绳,开始在垭口处找固定点做降落绳。
佐膺再次凑到霍璟旁边,嘴唇没动却从喉咙深处发出极其轻微的声音:“傅教授,生物学家,十年前辞去工作,现在偶尔在大学教教书,旁边的是他学生秦昊。”
没一会他们就固定好了绳子,秦昊先试着往下落,确定没问题对上面摆了个“OK”的手势,大家陆续排队下垭口。
队伍中一个光头见霍璟是女孩,笑嘻嘻地对她说:“妹妹啊,这里陡峭,要不要我背你下去啊?”
霍璟极淡地瞥了他一眼,拉住绳子率先跳了下去,没有丝毫犹豫,动作干脆利落,光头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佐膺嘴角扯起一丝笑意用肩膀撞了下光头也跟着往下落。
有几个下得很困难,一到底下就坐在地上,呼吸极喘,倒是那个披着袈裟的和尚不费工夫就下来了。
藏民指着远处说:“就是那条小道进去。”
众人抬头望去,周围山脉以摄人心魄的姿态屹立在所有人面前,两山之间是一条小道通往主峰,幽静深远,似真似幻。
远处云烟氤氲,雾气缭绕,天空雾茫茫一片,一团巨大的白云将神山主峰遮得严严实实融入天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爬上众人心头。
那个和尚突然念了一串佛经开口道:“阿弥陀佛,这莫非就是空行母密道?”
沈从昱和藏民沟通了一番回头问道:“大师,你知道这里?”
那个和尚几步走到Leon面前行了一个合什礼,随后说:“施主久居国外有所不知,这空行母密道走不得,常人来此地都会择其道而行,这是千年来口耳相传的规矩,也是对神灵的敬畏。”
沈从昱翻译过后,Leon问这个和尚如果走了会怎样,和尚说不知,没人会去冒犯神明,但如果Leon一众执意要走,他便在此与众人告别。
老和尚态度坚决,Leon脸上露出有些阴森的冷笑,从腰间掏出一把**就抵着和尚的脑袋,和尚捻着佛珠的手顿住,其余人都冷眼看着,沈从昱几步走到和尚面前趾高气昂地说:“都到了这里就由不得你了,还望大师配合我们走一遭,Leon自然不会亏待你。”
这和尚面色十分难看,只能跟随众人踏上那条小道,然而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一群人刚走到两山之间,四周突然狂风大作,突降暴雪,寒风狂怒像刀子一样扑面而来,旋风的呼啸如狼嚎凄厉,周围瞬间白茫茫一片,连路都看不清,所有人原地停下,弓着身子抵御狂风!
混乱中佐膺一把将霍璟拉到身后,走在最前面的藏民大声呼喊:“不能走了,不能走了!”
Leon将登山杖重重往地上一插怒吼道:“走!穿过这里!”
暴风雪扑天盖地侵袭而来,脚下没一会就堆积了厚厚的白雪,每一步都艰难万分!
有几个人本来就头疼欲裂,此番暴雪侵袭,身体的承受已经到了极限,再也无法向前一步停下来就往后走。
Leon抬起登山杖打了一下身旁的一个外国人,那个老外往回走两步朝他们吼道:“Stop!”
一声刚落,他侧面的山体突然塌方,一团巨大的雪团狠狠砸向他,一切不过眨眼的功夫,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那个老外被瞬间活埋!
沈从昱转身就对藏民吼道:“快救人啊!”
几个藏民赶忙围过去刨雪,没刨几下,白皑皑的雪下突然出现一抹刺眼的猩红,再往下,那刨出来的雪块全是红色的,Leon疾步走过去伸头一看,那个老外被石块砸中,已经断了气!
那几个原本准备回去的人看见这一幕,都纷纷喊着:“Leon先生这里不能待了!”
沈从昱的脸色也难看至极从旁劝说:“怕是还会有雪崩。”
Leon终于松口,大部队折返往回连滚带爬互相搀扶,好不容易从山沟中间走出来,找到一处大石后面暂时躲避暴雪。
众人聚拢在一起,那个傅教授的学生,叫秦昊的,体力已经濒临极限,脸色恐怖至极,靠在石块上,一点也挪不动,傅教授倒着热水喂到他嘴边,不停唤他:“秦昊,别睡,听见我说话没有?千万别睡啊!”
他一会掐他人中,一会按他手心,而秦昊一直昏昏沉沉的样子,好像随时会过去一样,众人的心也跟着悬在半空。
傅教授连忙转身对佐膺说:“方医生,你能看看秦昊吗?”
霍璟突然担心起他这个冒牌医生来,不过佐膺顶着方海的脸倒十分淡定从容,从身上拿出一个小药品,倒了几颗药让傅教授帮忙给秦昊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