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将她的手拽开:“我不是去玩。”
谢云烟眼里立马涌上泪来,眼圈红红得“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吴山在这种环境待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他回头看了眼屋前蹲着的那些藏族男人,又低头看了看谢云烟满是泪水楚楚可怜的样子,淡漠的神色突然多了一重读不懂的深沉,他侧头对霍璟说:“匕首借一下。”
霍璟将腰间的匕首抽了出来,他拿了一个空的矿泉水瓶,对着自己的手臂划下一刀,瞬间他的鲜血便流淌了出来,谢云烟的眼泪立刻凝结住惊呼道:“吴山你干嘛啊?”
他接了半瓶血,收起袖子,拧上瓶盖将血递给谢云烟声音沉沉地交代:“在这里待着等我们回来,那些藏民多是来朝圣的,不会伤害你,不会藏语就双手合十说‘扎西德勒’,他们对你都会很友好。不要到处乱跑,这附近有很多野狗和狼群,如果遇上了就把我的血洒在周围,它们不敢靠近。
我走了。”
云烟握着那半瓶鲜血,瓶身还有吴山的温度,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吴山在她眼前变成了模糊的人影。
他深看了她一眼转头往车子那走去,还没走几步,身后的云烟突然“哇”得一声大哭出来,撒开腿就追着吴山跑到他身后伸出双手紧紧抱着他:“你会没事的对吧?”
连红毛都不忍看见这幅场景,对佐膺说:“注意安全。”便回身进了屋。
吴山转过身,握住云烟抱在他腰间的手,将她扯开,云烟却死死抓着他的衣服,眼里的泪不停往外涌,她抽泣得整个人都有些轻微颤抖抬头看进吴山的眸中。
虽然他成了佐膺的模样,可那双瞳孔不会骗人,那是只属于吴山的眼睛,只有她能看到的一抹幽蓝。
她踮起脚尖试图与他平视,却还是差一大截,紧紧拽着吴山的衣服眼里的晶莹不停闪烁,声音很轻很轻地传了出来:“回来以后娶我可好?”
吴山暗沉的眼眸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最终,他掰开了云烟的手调头上了车。
他依然坐在最后一排但是没有看向窗外,云烟哭着跑到车窗边拍打着窗户,吴山自始至终都用一张冷漠的侧脸对着她。
霍璟几步走到她面前,捏了捏她的肩膀算是安慰,随后也上了车,佐膺对着她长叹一声,跨上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传言,但凡遇见黑曼开花之人,他(她)的最爱就会死于非命…
黑色商务车很快便在石子路上启动起来,谢云烟追着车子敲打玻璃哭喊着:“吴山,我不要找黑曼了,我想嫁给你…”
车子越来越快,谢云烟跑出好远对着他大喊:“我等你!”
直到她再也追不上,吴山才将视线移向窗外,谢云烟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尾蹲下身抱着自己大哭!
莫忧离跑上前安慰道:“别哭了,他们顺利的话说不定一两天就能回来的。”
如果不顺利呢?是不是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云烟蹲在地上,忽然感觉心口弥漫着一股巨大的波动,这种感觉曾经在她爷爷和她爸爸离开她的时候都出现过,她的眼泪冻结在脸上,缓缓站起身双拳紧握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
和他们分别后,佐膺开着车子来到塔尔钦,这是一个不大的小镇,因为是朝圣的淡季,这里人并不多,有一些小餐馆,还有旅店,但生意都很清淡。
佐膺告诉霍璟这里每年4到6月份人会比较多,现在这个时候来转山遇上雪崩命都没有。
所以他们在镇上绕了一圈,便很快找到了那辆之前与霍璟失之交臂的越野车,越野车附近停了长长一排的车辆,大多从拉市还有各个地方开来的外牌车。
佐膺将车子停好,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往这里走来,佐膺从身上拿出郑媛的证件递给霍璟,回头对吴山使了个眼色,吴山便低下头将自己的双手捆住。
几个汉人壮汉靠近车子,佐膺落下玻璃有些温和地笑了笑:“你们好,我是方海,这是和我一道来的郑媛。”
其中一个人拿着一个对讲机说道:“方海、郑媛。”
没一会对讲机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带他们过来。”
旁边另一个壮汉突然插嘴道:“等等,车上还有一个什么人?”
佐膺神秘兮兮地探出头在那位拿着对讲机的小哥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人突然脸色大变回身就朝站在旅店门口的几人喊道:“快过来!”
另外几人很快跑了过来,他立马说:“把车上那个男人绑了!”
佐膺打开车门,一群男人上了车,十分粗鲁地绑了吴山,直接将他拖下车,拿着对讲机的男人叫西黛,在旁急声说了一通。
从旅馆上跑下来一个女人,他对女人说:“这个人太狡猾,能不能让他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