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侧过头看了眼那个图案:“你是说黑色曼陀罗?”
霍璟听见曼陀罗怔了一瞬回过头看去。
吴山接着说道:“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这个就是?”
云烟牢牢盯着电脑上的草图说:“我是没见过,可我爷爷告诉我黑曼长得很像百合,夜开昼合,株高外壳有荆棘,你看,和这个多像啊。
你们知道吗?黑曼还有一个传说,每一株黑曼里面住着一位精灵,它可以帮你实现愿望,条件就是人类的鲜血。
这不是我爷爷告诉我的,是我上大学以后查来的,我一直在想,爷爷找这个是不是想和魔鬼交换条件,让我奶奶死而复生。
可是传闻,黑曼全株剧毒,几乎没有人能有机会看见黑曼开花,所以…但凡遇见开花之人,他(她)的最爱就会死于非命…”
吴山脑中浮现出那句“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
云烟将电脑递还给莫忧离,如果照她这么说,这种黑曼如此神秘,倒的确有些符合雅契安人的传说。
霍璟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景,头顶散落的星河绵延幽寂,她不禁又想到上次在天葬台脑中出现的场景,她站在雪山顶,离天最近的地方,周遭一切都陷入一片虚无,往上是永生,往下是轮回。
住持说她看到的就是冈仁波齐峰,可是她怎么可能站在冈仁波齐峰上!
她头靠在窗户上喃喃地问:“为什么没有人能登得上冈仁波齐峰?”
说道这红毛倒是插嘴道:“那天在村寨我听楼下旅行团的讨论过,说这冈仁波齐是神山,很多宗教的圣地,也说是世界的中心,藏着宇宙的奥秘,所以上了这座山就是对神威的藐视和不敬,没人敢冒犯。”
佐膺淡淡笑道:“海拔六千多米,终年积雪不化风势大气温极低,山势陡峭凶险,你爬爬看。”
佐膺倒是说得十分客观,但多少都给霍璟心底蒙上一层神秘感。
她默默地把几个时间点在心中过了一遍,突然大骇道:“太巧了!”
佐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什么东西巧?”
“时间点,时间点太巧了,七年前有人在冈仁波齐发现雅契安人的踪迹,我要没记错,七年前你和吴山正跟随那支紧急组建的考察队在藏地,你说当时他们像在找东西,高于人类智慧的东西,会不会就是雅契安人!当年或许真的有人找到了雅契安人的踪迹!
再往前推,21年,正是纳党统治者上任为首的那年,他们同样也在冈仁波齐附近发现不能现世的秘密,会不会也是雅契安人人种!
可你想想,1921年,二十世纪初期,谁还活着?”
谷英,这个名字同时在佐膺和霍璟脑中浮现。
一个有着穿梭时空,凌驾于自然法则之上的人!
一个拥有神一般造魂能力的人!
一个同样神秘而强大的人!
雅契安人!
车里突然变得安静,谢云烟似懂非懂地问:“谁还活着啊?”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她侧头看向吴山,吴山的脸映在车窗玻璃上,目光空洞,谢云烟似乎看见他瞳色里泛着淡淡的蓝色,漂亮得有些不真实,她和吴山一直坐在最后一排,此时往吴山身边靠了靠,紧紧挨着他,吴山缓缓回过头瞳色漆黑一片,冷淡地说:“坐过去。”
谢云烟撅着嘴摇摇头:“我有点害怕,而且冷。”
说冷且罢,说怕,她每次还真是在不该怕的时候怕,该怕的时候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吴山脱下黑色户外衣直接盖在她头顶又说了一遍:“坐过去。”
暖暖的温度从头罩了下来,外套上有吴山身上特有的清幽,谢云烟拨开衣服露出一张圆圆的小脸嘟着嘴说:“我肯定是抖M体质。”
吴山眉峰略蹙侧过头:“抖M?”
谢云烟跪在后坐上,像只古灵精怪的小猫嘟囔着:“就是喜欢被你虐,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凶猛些吧…”
一车人都笑了,其余人已经很喜闻乐见这个小丫头有事没事就去撩拨一下那位千年冰山,虽然屡次碰壁,倒也给大家的行程苦中带着点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