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璟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他,突然说道:“他挺好的。”
说得红毛也是很迷。
几人把东西拿到跟着佐膺,他走在前面,旁边围的都是藏民,不停在和他说话,那个扎着小辫子的姑娘一直扯着佐膺的袖子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霍璟跟在后面,眼神落在那只手上,目光没有什么温度。
佐膺跟脑后有眼一样,停下脚步回过头,忽然朝她伸出手,其他人都好奇地盯着霍璟,霍璟目不斜视地走到佐膺旁边把手递给他,佐膺宽大的手掌便紧紧把她攥在掌心,拉进人群中扯到自己身边,顺势拿下她肩上的背包甩在自己背上。
旁边围着的藏民看见这一幕,脸色都有些奇怪,神色隐晦地打量着霍璟,这种眼神不算友好,也没有恶意,就是有种不可言喻的怪异。
那个小女孩突然用藏语问了句佐膺什么,佐膺很有深意地看了眼霍璟对她回了句话,具体什么意思霍璟没听明白,就听到什么“阿姐”。
不过小女孩倒是很惊讶,看霍璟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大概要是换做一般人被这么多怪异的眼光围观早不自然了,不过霍璟从小跟在霍奇山身边已经习惯了被人议论和围观,早已练就了强大的心理素质,此时淡定从容地走在佐膺身旁,自带不可撼动的气场,和佐膺倒是出奇的般配,目光轻轻一扫,那些藏民慢慢收回视线。
不一会就到了后面一个帐篷前,佐膺又和那些送他到帐篷前的藏民寒暄两句,那些藏民便纷纷回去了。
帐篷是长方形的,外面用毛绳拉得很紧,里面木杆为柱支撑整个蓬屋,很结实的感觉,虽然草原上夜晚的风很大,但走进帐篷倒是很暖和。
比较尴尬的是里面只有一张大床。
佐膺感觉到霍璟的手很冰,把她拉到暖炉旁,按坐在小板凳上,烘烘手。
这里水很紧张,他又让红毛和莫忧离到车上把后备箱的水搬来。
他们出去后,佐膺把帐篷里的一个长条沙发挪到了最里面,又拿了条毯子踩在板凳上,把毯子挂在帐篷两边,正好围住那个小沙发,圈成了一个私密的小天地。
他知道霍璟有随身带薄毯的习惯,从她包里翻了出来把它垫在沙发上,整齐地铺好对她说:“暂时住这,我们恐怕得躲几天。”
霍璟一直看着他忙来忙去,弯起眼角没说话,这时佐膺才借着光亮看见她的双手冻得乌紫一片,还有些微微发肿。
他们都是糙老爷们,习惯了走南闯北,零下十来度也不觉得有什么,却忘了霍璟一直生活在京都,娇生惯养的,加上她的性格,即使感觉不适应,也不会说出来。
倒是此时蜷在暖炉旁,身体缩得小小的,有些单薄。
霍璟见佐膺在看她,抬头问道:“那个小姑娘叫什么?”
“次仁央拉。”
“她刚才问了你什么?”
佐膺从背包里拿出机场买的罐装奶茶,放在暖炉上笑道:“问我你是谁?”
霍璟直起身子瞪着眼:“你说我是你阿姐?你不说谁知道我比你大6岁?我这个身体可是比你小两岁!”
佐膺愣了一下突然爽朗得大笑出声,霍璟睖着眼睛盯着他,佐膺笑了一会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又低下头轻笑了两声,笑得霍璟一头问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让他笑成这样。
红毛和莫忧离搬着水回来了,一回来红毛就说道:“佐哥,我们这几天水可要省着点用,老莫,你口渴就忍着,忍得不行了再喝,别跟在家似的一口一瓶矿泉水,跟不要钱样的。”
红毛刚说完就看见佐膺往一个铁皮盆里倒了点水,洗了洗盆,又倒了半盆水,红毛莫名其妙道:“佐哥,你拿盆喝水啊?”
佐膺斜了他一眼,将铁盆放在暖炉旁烤了一小会,试了试水温往帘子后面一放对霍璟说:“进去泡泡脚,明天起来手会好点。”
红毛看得那叫个心疼!也只能乖乖闭嘴。
霍璟走到帘子后面的小天地,虽然地方简陋,但是被富有藏族风情的彩色毯子包围住,还挺温馨的。
她把鞋袜脱了,将冰凉凉的脚放在盆里,顿时一股暖意从脚底蔓延到心脏,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没一会,帘子外面的几人似乎在低声交谈,红毛虽然刻意压低声音,但是霍璟听力很好,还是听见他说:“佐哥,地址是血蝠给的,人也是他帮我们联系的,我们一到拉市就被人搞了,那些人明显是要我们的命啊。”
佐膺的声音低低地传来:“你想说什么?”
“我就是不安心,万一那些追杀我们的人真是血蝠的人,那,那我们就是躲到天涯海角指不定还会被找到。”
霍璟猛然拉开帘子盯着红毛:“你的意思是我会透露你们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