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过衣服抬眸看见那个女人又坐回椅子上,从身上摸出一个精致的金属烟盒,拿出一根烟点了起来,霍璟扫了她一眼问道:“你是谁?”
女人拨了拨长发有些卖弄风骚的说:“纯纯。”她嗓子透着浑厚的低哑,性感十足。
霍璟不禁又看了她一眼,这女人从上到下都透着股骚劲,哪里纯了?
她似乎能看穿霍璟心里的想法回瞥着她:“我不纯?”
“……”纯,比白开水还纯。
霍璟的眼神从她快要爆炸的胸上收了回来对她说:“能麻烦你出去下吗?我穿个衣服。”
纯纯轻笑:“你穿就是了,你有的我没有吗?”
她饶有兴致的将目光落在霍璟的脸上,这张略显青涩的脸庞,五官虽然干净漂亮,但脸色白得吓人,看不见一丝血色,加上左脸的红肿还没完全退去,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森冷之气。
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无声较量了几秒,最终,霍璟扔掉毯子走下床,背过身拿起衣服往身上套。
透过柜子上的玻璃,霍璟一直牢牢盯着身后的纯纯,她有些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一瞬不瞬的落在霍璟纤细的腰身和圆润饱满的臀部上,深吸一口烟,又缓缓吐出。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烟味,不是女人惯抽的薄荷味,让霍璟心里闪过一丝抗拒,纯纯的眼睛像非洲密林中最致命的毒蛇黑曼巴,不停在她身上游走。
霍璟迅速穿上那套古怪的衣服,从玻璃中看见了自己怪异的造型。
一套正红色的绣花大袍子,可能是纯纯的尺寸,所以穿在她身上就跟八十年代的花被单罩在身上一样,特别在这深更半夜里莫名透着一股诡异。
她皱眉把半长的直发从衣领里拉出来回过头,纯纯已经收回观赏的视线将烟掐灭,霍璟卷了卷过于长的袖子说道:“这是什么船?”
“货船。”
“在我国海域内?”
“不在。”
“往哪里航行?”
这下纯纯没有回答,而是挑起眉梢有些傲娇的回望着她,大概对于她这种跟审犯人一样的问话方式很不满。
霍璟已经卷好了袖子抬眉问道:“有皮筋吗?”
她都不知道多少年没留过长发了,这头发让她莫名感到烦躁,随即她心里闪过一抹讶异,刚才竟然没发现头发怎么变长了?
纯纯丢下两个字:“没有。”
这下换霍璟盯着纯纯的波浪长发略微思索道:“西方人觉得船上有马和女人会带来不幸,远洋货轮上一般不会出现女人。”
纯纯放下交叠的双腿,有些妩媚的用手撑在椅背上,眼尾微勾的看着她:“过去有女人没人敢上船,那是观念问题,主要原因是船上物资紧张,带个女人又干不了重活,还白白浪费资源,况且在男人堆里有个女人,出海个一年半载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在这?因为我就是做这个的。”
霍璟瞬间反应过来,虽然表面上没什么表情,但眼里多了一层疏离,纯纯嘴角勾起讥讽的笑意:“怎么?看不起我?我满足空虚寂寞的船员怎么了?我也是靠身体吃饭,不偷不抢的,现在钱都不好赚,要不是我跟他们说可以把你留下来接客,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大概附近海域的大白鲨早就对你翘首以盼。”
说完她还不怀好意的对着霍璟笑了笑。
霍璟脸色微微发紧,但表情依然冷淡,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出现一声癫狂的吼叫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原本瘫在椅子上的纯纯迅速起身按灭了房间的灯,霍璟很机警的走到窗户边,与此同时那恐怖的叫声好像就贴着一扇玻璃,似乎…就在外面!
霍璟刚准备撩开帘子,手腕突然被人抓住,就听见纯纯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这船上没你想的那么太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长期抽烟的缘故,嗓子有点粗,温热的呼吸喷在霍璟的耳廓,让她不自然的收回手,和她拉开距离。
霍璟本就性格淡漠,除了工作需要,私下不太喜欢和人交际,更何况是纯纯这样和自己生活状态差距比较大的女人。
纯纯发现霍璟对她的躲闪,也不恼,只是又坐回椅子上,黑暗中霍璟看见她又摸出一根烟,刚准备点燃,突然有什么东西猛地撞击着她们房间的门,还发出那种不像是人类的吼叫声,准确说来更像是某种大型动物发出的声音,可是,这是船上!怎么可能出现动物!
霍璟迅速退到墙角,顺手就抄起立在墙角的钢棍,纯纯已经把烟收了起来,没再点燃,只是她也没动,依然坐在椅子上,侧头朝霍璟看去,她的反应让纯纯有些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