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月听了,不由懵住。
若是出了这摄政王府,再去哪儿找这样天大的富贵?
她是绝不愿出这摄政王府的!
她立刻匐到地上,恳求道:“奴婢只愿一心服侍王爷、王妃,求王妃娘娘恕罪!”
兰姑姑听了,知道这浣月还是不死心,立刻又想发作。姜灵洲却抬了手,让兰姑姑先缓一缓。只见姜灵洲搁下了手里的茶盏,慢悠悠道:“浣月姑娘,你说你不想好好地出去嫁人?”
她语气良善,浣月听了,心里有了一丝希冀。
“回王妃娘娘,是。”
“那好,”姜灵洲轻笑一声,道,“你不愿嫁人也好,今夜就发你到教坊司去,跟着那些伎子歌女学学弹琴唱歌,来日也好给人取个乐子。”
她这轻飘飘一句话,却令浣月惨白了面颊。
去教坊司,那岂不是落了贱籍?她是等着做凤凰的人,又岂能去那种地方?
可面前这人是摄政王妃,若是她真要自己去教坊司,那也没法逃。
浣月抬起头来,见帘后那矜贵女子正低头拨弄着茶盖儿,瞧也没瞧她一眼。若非浣月是梁妃的人,怕是这摄政王妃都不会传她,只会和前两日一样,叫丫鬟和嬷嬷来打发了她。
“奴婢……”浣月白着脸,颤颤道,“奴婢知错。”
“自个儿挑吧。”姜灵洲懒得说话,她身旁的白露接上口了,“是好端端地嫁出去,还是去做个贱籍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大狗:我不是酒量不行,只是佛祖不让我喝酒。若我真喝起来,千杯不倒。【冷酷装逼脸】
姜灵洲:呵呵,走了,我和装逼犯说不来的。
第43章华亭柳
最终,浣月还是老老实实地嫁了出去。至于嫁了谁,就轮不到姜灵洲操心了,兰姑姑自然会替她打点好。
姜灵洲给华亭递了一封信,心里盘算了一下,要隔大半个月才能收到回信,心里便有些思乡。恰好徐夫人又递了帖子来,说府上请来了五瑞班,那五瑞班会唱些南方的曲目,因而徐夫人想邀来摄政王妃一同赏戏。
萧武川不再强求徐明妍入宫后,徐夫人便闪电般给徐明妍相好了人家,等着徐明妍一过十九,就能嫁过去了。
按照大魏习俗,两家结为姻亲,得先由各自夫人谈妥婚事,再下了小定。小定之日,须请个官夫人来压压场子,请的人分位越高,这待嫁小姐的身价也就愈高。
徐夫人请姜灵洲看戏是个幌子,想让她给徐明妍小定之日压场才是真。
姜灵洲不傻,自然也看出徐夫人意图。但徐家与萧骏驰一向交好,她是摄政王妃,也当照拂徐家一二,于是便应了下来。
小定之日,姜灵洲一到徐府,徐明妍与徐夫人便迎了上来。
因为今日下定,徐明妍穿得格外郑重,未长开的小女儿也打扮得如珠似玉。她见到姜灵洲,便低头一礼,道:“谢过王妃娘娘了。明妍能得嫁如意郎君,都是托了王妃娘娘的福气。”
姜灵洲虚扶了一把徐二小姐,道:“陛下是个好说话之人,我也没出多少力气,我是当不起你的谢的。”
“王妃娘娘良善,日后必有好报。”徐夫人笑着做了个请姿,道,“明妍许给了陈家的大公子,那陈夫人也是个知书达理之人,王妃娘娘看戏便好,不用理会我俩。”
徐夫人说的倒是真的,那陈家地位不如徐家显赫,因而陈夫人在徐夫人面前也低了一头。尤是见到徐夫人请了摄政王妃来,愈发战战兢兢了。
这陈夫人心底又是欣喜,又是难耐;喜的是攀上了一根高枝,以后有徐家乃至徐家背后的摄政王府照拂,陈家必然水涨船高;忧的是这徐二小姐嫁过来,怕是得供起来,只盼着这徐二小姐温婉些,别是个刁钻脾气才好。
这边徐、陈二家相看着人,那边姜灵洲便自顾自看戏去了。
这五瑞班先前她在街上听了一回,确实是唱得好。这回徐夫人请了五瑞班来,就只有她这一个台下观者。婢女捧上折子来,让她挑曲目。一眼扫去,倒是有许多齐国传唱的曲子,什么《宫娥娇》、《华亭柳》、《刘家苑》,最下边还有一支《姚府案》。
她看到那《姚府案》,就想起上次在道上听到的那折戏来,遂问:“这《姚府案》唱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