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氏当即松了口:“你要是信得过我,我自然是有法子的。”
孔耀光眼珠转了转,这时还管什么面子里子,对房氏一股脑儿说道:“夫人,你我夫妻一体,哪有什么信得过信不过,我自然是信你。你若是真有法子,不妨说来。”
房氏看他真是有了诚心求教之意,便也不再摆着冷脸,说道:“那孔玲珑说到底是孔老爷子亲自教出来的人,你只看她年幼,便只觉得她好欺,却不想想,她能被老爷子选做接班人,在生意场上自不会是好对付的。况且她刚刚上任,必然处处提防你们这些旁支,你这个时候使手段对付她,她焉能没有对策?”
孔耀光知道房氏说的在理,但这些大道理他已经不想再听,只关注房氏能拿出什么好计策对付孔玲珑,是以耐着性子说道:“既然生意上对付不来孔玲珑,夫人你又有何计策呢?”
其实话语间孔耀光还是有些不信的,他一个纵横商场的老辣都败了北,房氏一个内宅妇人又能如何?
房氏听出他话语的轻视,不由瞥他:“所以说你们男人不顶事,孔玲珑在经商上再有能耐,也始终一个安居后宅的女子,这后宅对付女人的手段,可比你们做生意多的多了。”
孔耀光立时听出了门道,心里一喜:“夫人,你若能帮着对付了孔玲珑,为夫……为夫日后必当重谢!”
房氏自然不信他这些鬼话,只是自己这男人一贯自傲,若她能帮他对付了孔玲珑,日后在孔耀光的面前,她也有了本钱炫耀。
于是房氏轻轻一笑:“这件事又哪里需要我们动手,女人之间,最惯常的是借刀杀人,何况你这位好侄女,最近可是在咸阳大大出了风头,我可是听说,有刘家一位表小姐,叫程锦画的,被孔玲珑当面羞辱了一番。她的心里,就不知怎么恨孔玲珑呢!”
孔耀光越听眼里越有光,生意场上这借刀杀人可是最为的高明,让对方一败涂地却还手上的不沾血。他当即就问房氏:“可是那刘家表小姐,夫人难道也认得么?”
房氏更是自得一笑:“我有一位交好的卢夫人,她的女儿卢锦绣,正是和这位程锦画是手帕交,想让她们互相之间传个话,还不是轻而易举?”
孔耀光顿时佩服不已:“夫人可真是让为夫刮目相看。”
房氏不屑道:“这算得什么,你一个外院的男人,怎么会了解后宅女人藏了多少心思,这才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
后宅争斗厉害的,害死几条人命都叫你抓不到一点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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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画听说手帕交卢锦绣来看自己,自是又感动又激动,她被刘大夫人限制在府中,哪里都不许去,已是心中憋屈至极。
还好刘家注重门面,卢锦绣上门说找程锦画,倒也不至于拦着她。
两人一见面,程锦画就拉着卢锦绣诉苦,挤了几滴眼泪也让卢锦绣很是同情。
程锦画骂着:“都是那个卑贱的商户女,不是被她连累我怎么会被舅妈禁足……”
没想到话说一半,就看到卢锦绣面色不好。她一下回过神。
卢锦绣的父亲几年前捐了个八品文官,算是入了官家,可是卢家祖上,还是经营的商铺生意,本质是还是个商人。
单看孔耀光的夫人房氏,能跟卢夫人交好,就明白这层关系了。
程锦画当即拉住好友的手,讨好道:“锦绣,我不是说你,你不要生气。”
卢锦绣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你不过是怨恨那孔小姐害了你,我今日来看你,也是怕你心情不好,来陪陪你。”
程锦画又开心起来,握着卢锦绣的手:“还是你最好,你不知道,这段日子我都快闷死了,舅妈不许我出门,我每天在这院子里,连树上有几片树叶我都快数出来了!”
她这厢抱怨,卢锦绣却慢慢道:“这样说,前阵子你那位刘家表姐,请说书先生在酒楼中,当着全酒楼的人面,故意讥讽孔小姐的事情,你也不知道喽?”
话音才一落,程锦画立刻抬起了脸,脸上难掩的兴奋和激动:“你,你说什么?表姐讥讽那孔玲珑?这是怎么回事?!”
卢锦绣这才佯装叹气地开口:“原来你真的不知道?就是前阵子你那位良月表姐生辰,她和几个姐妹在酒楼助兴,那位说书先生却是早被买通的,在酒楼中很是说了一番孔小姐的风流韵事,将她后宅养男人的事情也捅了出来,这件事,当时可闹得好不热闹呢!”
程锦画只觉得光听着就觉得激动得坐不住了,请说书先生宣扬孔玲珑的丢人事?为什么她就没想到这么好的主意?
通过这件事,程锦画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她的表姐刘良月,也是十分痛恨着孔玲珑。
这是自然的,刘邵只是她的表哥,她都已经如此的按捺不住气愤,那刘良月可是刘邵的嫡妹,自己的哥哥被人这样糟蹋,能忍得下气才怪。
卢锦绣从刘家走出来,到了偏僻处,忍不住就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外人,也摆出一副娇小姐的谱儿,活该被别人压在手底下!”
卢锦绣虽然跟程锦画“姐妹情深”的样子,但实际相处中,程锦画时时表现的自己优越一等,卢锦绣面上不说,早就恨得牙痒。
这次让她来给程锦画传话,她心里也得意,所以刚才顺带挑拨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