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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关。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灯火煌煌的繁华城市。
可沈京衡的眼里只看得见办公桌前的小姑娘。
她已经睡着了。
黑色皮椅宽大，她蜷缩在上面，睡颜恬淡，被衬得更加娇小纤瘦，就像是一只霸占主人位置的小奶猫。
在池寒兰去世，他刚接手公司的前几年，小姑娘也经常像这样，在办公室等他等得睡着。
那时候的办公室不过几平米，窗外是拥挤老旧的居民楼，看不见灯火通明的乌京市，只看得见那一盏盏不属于他的万家灯火。
如今整座城市以他为王，万家灯火里也有了一盏灯属于他。
一片安宁。
在门口安静站了几分钟后，沈京衡敛起心绪，缓步走了过去。
小姑娘还在安睡。
他弯下腰，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另一只手扶着她纤细的后颈，打算把她抱起来，动作轻柔，生怕吵醒了她。
也许是因为还在睡梦中，小姑娘又变得像小时候一样黏人，感受到他的存在后，翻了个身，双手紧紧搂着他的手臂，脸也靠在上面，轻轻蹭了蹭。
沈京衡动作一顿。
即使隔着一层衣物，他也能感受到小姑娘脸颊的柔软触感。
沈京衡眼底情绪翻涌。
他垂下长睫，掩藏起了所有的心思和欲望。
在他平复心情之际，怀里的小姑娘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
一低头，沈京衡就对上她那双琥珀色眼瞳，清澈纯净，光芒流转，连将眼瞳里的他都映照得无害了几分。
当然了，这双眼睛里更多的是还没有散去的睡意，迷迷糊糊的，尤其软萌可爱。
沈京衡很有兴味地看着她。
原本还有些迷糊的小姑娘好像清醒了一点，忽然露出灿烂笑脸。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现了什么新大6，用手指戳了戳沈京衡近在咫尺的脸，开心道“哇，是池梨梨反黑站站长诶！”
闻言，沈京衡挑了挑眉，显然对自己的这个新tit1e还不太熟悉。
见小姑娘醒了，他便不再打算抱她起来，抽出自己的手，直起身子，半倚着身后的办公桌，闲淡道“你成天就是这样到处给自己搜罗粉丝吗。”
虽然沈京衡不玩娱乐圈那一套，但从字面意思也能猜到“反黑站”是什么意思。
被沈京衡松开后，池梨梨也坐了起来。
她盘腿坐在皮椅里，一本正经地纠正他“什么叫到处搜罗，你明明是自愿当的。”
听了这话，沈京衡确定了池梨梨今天突然来公司的原因。
晚上在学校生的事李晃已经给他汇报过了。看样子应该就是为了这事儿。
只不过小姑娘的语气听上去不像是要表扬“反黑站站长”的意思。
沈京衡长腿一伸，把被小姑娘转来转去的皮椅固定住“怎么，自愿的不值钱，准备开除我了吗。”
“当然不是。”池梨梨立马反驳。
她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道“先，我要特别谢谢我的反黑站站长——沈京衡先生，谢谢你的无私奉献。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可能还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所以，这次给你记一个大功。”
说完，池梨梨竖起大拇指，在沈京衡的手背上按了一下，就当是奖励印章了。
沈京衡垂眼看着，唇角弧度若隐若现，知道这话后面还有转折。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听小姑娘话锋一转道“其次，我先申明一点哦，我绝对不是同情孙灵。我只是觉得，在这种人身上耗费时间精力不值得。所以，要是下一次又遇见了这种事，你不用再帮我出头了，我自己可以处理。”
小姑娘是个怕麻烦的人，也不喜欢成为人群的焦点。
这一点沈京衡是知道的。
不过在这件事上，他并不打算无条件顺应池梨梨的心意“你可以处理和我帮你出头并不冲突。”
“……”
真是一个毫不意外的回答呢。
池梨梨在心底叹了口气，知道沈京衡是不会让步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再和他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