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没有在宋星里脸上看出什么痕迹,顿时有些了然。
也许他足够强大可以保护宋星里,那就不需要去考虑他是否有未婚妻,也可能不耽误他有妻子来掩护他们的恋情。甚至他觉得,如果宋星里能够与他坠入爱河,只要他对宋星里足够的满足,百依百顺,也许他们之间没有那张结婚证也是可以的。
结婚证也只是摆设,就像宋星里不也跟时进离婚了。
这必然是时进做得不够,时进这个男人太理智太淡漠,就像是处理工作的时候,既然能够得到这么乖顺美丽的爱人为什么不再给多一些关心和呵护,这让才能让宋星里死心塌地的离不开啊。
“有未婚妻又如何,我并不喜欢她。”漆闻湛用微笑抚平了所有的破绽,又恢复成刚才那个没有一丝差错温柔绅士的男人:“我只喜欢宋星里,我也只会喜欢宋星里。”
这样的话听起来真令人恼火。
洛卿毫无生气的气场被恼火渐渐压下,顷刻间焦躁的情绪让气息有些不平稳,眼神直直落在漆闻湛身上,由于失眠通红的眼眶更是在怒意下染上红血丝,狰狞得可怕。
“星里,你不高兴我就把洛卿雪藏了好不好?”漆闻湛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温声道:“我知道你心软可能不舍得让昔日兄弟这么狼狈,但我可以成为你的刀刃,替你划下这一刀,你的手不需要沾任何的东西,你只需要跳舞就好。”
“如果你讨厌时进不想再看到他那我会让安排人在你身边,不会让时进有任何靠近你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如果你想看他吃亏,我也可以动手,只要你高兴,笑一笑,好不好?”
有的人的狠是一目了然的,而有的人是狠是笑里藏刀,却又明目张胆。
宋星里目不转睛的看着洁白的天花板,他似乎可以想象到时进的表情可能已经阴沉到不能再阴沉,洛卿可能气得想要冲起来**。
其实漆闻湛说得没错,虽然话听起来刺耳,但也是在理的。
毕竟他现在这副模样被人一直觉得脆弱没用,就光有一张脸,就跟个花瓶似的,就需要被人庇护,就跟不捧着他就会碎那样,也是他自己活该。
把一身傲骨磨得干干净净,想软得跟个妖精,想法肤浅,之前就想着缠着时进粘着时进,所以觉得这样变成一个不像自己的自己也没有任何所谓。
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在外人眼里,他就真的成了这样的人。
需要被保护,需要哄的,不坚强的,脆弱的,就像是被豢养的金丝雀,好像给一点甜头就能心甘情愿的住进金丝笼。
所以漆闻湛这么说他,他只需要跳舞就好。
也是,他磨平一身棱角后就只剩下跳舞,除去跳舞时他觉得解脱,其他的时候都不像是自己,漆闻湛会这么说自然是对的。
语气就像是养的金丝雀喜欢吃的一样东西,既然喜欢就吃咯,为什么不能吃,然后就买很多买很多,养着,纵着,知道完全依赖。
这就是豢养的心理。
只需要付出对方喜欢的一点点东西,就可以得到这样的人。
那在时进眼里他是不是就这样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人,他觉得很有可能。
不过那时他是付出真心的,可现在他没有真心可以再付出了,因为真心只有一个,有了洞就没法弥补,只能够填满,无论如何。
现在就是他找办法填满这个漏洞,慢慢填满,慢慢忘掉过去的自己,忘掉时进,忘掉一切习惯,他就能好的。
于是侧过头看向漆闻湛,眼梢微弯,勾唇露出浅浅的笑:“闻湛哥,你对我真好,我喜欢跳舞。”
他想,他不会有心了。
这句话尾音软糯,听得人心脏酥麻,更不要说笑起来那么好看,自然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前有烽火戏诸侯,后就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欲字当头,很难保持理智去判断美人有心还是没有心。
漆闻湛这会才真切的感觉到宋星里真的看到自己了,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的,那种迫切想要付出的冲动很强烈,就巴不得把所有喜欢的都捧到宋星里面前,可以更加疯狂的追求宋星里了。
“宋星里!!”时进忍无可忍的冲着宋星里吼出声,虽然极力压制了些许音量,可他还是忍不住上涌的酸涩情绪,他吃力的站起身双手撑在床边看着宋星里:“漆闻湛是有未婚妻的,他是要结婚的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宋星里扭头又继续看着天花板,却盯得眼睛酸涩,他依旧让自己保持微笑,那必须不能丢脸。受过的委屈,如果就因为时进救了他而一笔勾销,那他太廉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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