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宴平看眼两位长辈,端起洗脸盆去厨房舀水,再走到后院洗脸。
赵老太太嘱咐翠娘兄妹手脚麻利地收拾,收拾完直接睡觉,谁也不许再出声。
然后她将柳氏、沈樱带到西屋,叫娘俩躺下早点睡觉。
沈樱见她还在椅子上坐着,趴在被窝里问:“老太太,您怎么还不睡?”
赵老太太撒谎道:“刚刚吃多了,等会儿我再去院子里走走,不然肚子难受。”
沈樱信以为真,乖乖躺好。
柳氏看眼婆母,笑了笑,也躺了下去。
赵老太太熄了油灯,屋里一片漆黑。
没过多久,赵老太太听到孙子从后院进来了,去了东屋。
时机已到,赵老太太蹑手蹑脚地出了西屋,悄悄打开后院门,反手带上,然后猫到了东屋的后房根下,老脸贴着墙壁,像条大壁虎,一动不动的,聚精会神。
家里的床都摆在北边,北墙上也有小窗,屋里若有什么动静,仔细听还是能听到的。
赵老太太一边等一边想,如果今晚孙子与阿娇成了一对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密不可分,以后她也不用再来做这鬼鬼祟祟的事,否则孙子一日不成,她就来偷听一日!
第12章
宾客离去,赵家的院子里忽然之间安静了下来。
这就意味着,赵宴平就快进来了。
阿娇坐在床上,紧张地手啊腿啊都在抖。
那些妇人们都议论她是窑子里出来的姐儿,便是清白也该见过男人、深谙风月,但阿娇其实只学过诗词歌赋、弹曲跳舞等才艺。诚然,住在花月楼,阿娇在深夜听到过各种调笑,也就是所谓的淫词浪语,可她真的什么都没见过。
老鸨筹备她的开苞夜期间,倒是跟阿娇提过,说客人们都喜欢处子,花大价钱买她的第一夜就是为了看她最生涩、最招人怜爱的反应,如果她表现得跟个老手一样,客人们反而扫兴。老鸨还说,等她开了苞,才会传授她真正的房中秘术。
所以,阿娇没有丝毫伺候男人的经验。
阿娇绞着手,紧张地盯着门口,翠娘离开时将门虚带上了,来人只需轻轻一推,就能推开。
不知过了多久,那一动不动的门板突然被一双大手推开了!
阿娇心一跳,慌乱地垂下眸子。
赵宴平推开门,先看到了坐在床上轻轻绞手的阿娇,脸上涂着粉,呈现一种不正常的白。
赵宴平记得她没上妆的样子,肤如水玉,比现在这样挂着一层粉顺眼多了。
关上门,赵宴平走到床前,将手里拧得三分干的巾子递给她:“擦擦脸吧。”
他身材魁梧,带着浓浓的酒气像一座山站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威严,令人控制不住地想要服从他。
阿娇便站了起来,一边道谢一边接过了巾子。
这间东屋还算宽敞,阿娇的聘礼之一梳妆台已经在西边挨着衣柜摆好了,阿娇见赵宴平去桌子上倒茶喝,她快步来到梳妆台前,没坐,弯着腰对镜擦脸,将那厚厚的一层粉都擦了下去,露出原来的白嫩脸蛋。
嘴唇也被梳头婆描得红红的,倒是比阿娇天生的唇舌更艳,巾子在嘴角周围游移,阿娇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擦掉唇妆。听说有的男人就喜欢吃女子的口脂,今晚她先试试官爷的爱好,官爷若是不喜,她以后也不涂这玩意,还能省下买口脂的钱。
阿娇很庆幸能嫁给有过救命之恩的官爷,她也想得到他的喜欢,官爷喜欢她了,阿娇在赵家的日子才会好过。
擦完脸,看看手里的巾子,阿娇侧身朝窗边看去。
赵宴平并没有盯着她卸妆,但当阿娇看过来,赵宴平就像能感应到一样,也朝阿娇看去,没什么表情地吩咐道:“拿去前院交给翠娘,你在屋里坐了这么久,想去茅厕一并去了,回来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