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子?阿橘懵了,阿智在书院上学的时候,结交的都是什么人?
“那这样说的话,邵家岂不是什么都没了?”阿橘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道。
容兰爽快点头,“是啊,他们家如今就是个空壳子,不过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我特意先跟你说了解解气!”
果然第二日晌午,王婶过来了,一开口就是说邵家的事。经过这一整日的发酵,村里人也都理出了个头绪,说是甄氏发现了水仙是青楼里的姑娘。
是青楼里的姑娘也就算了,但是阿智最近越来越憔悴,几乎到了骨瘦如柴的地步,甄氏就觉得是水仙吸了他的阳气,对待她的态度越来越阴阳怪气。
水仙是勾栏院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自然不愿遭受无妄之灾,和甄氏大吵一架,还差点动了手,最后趁着天黑,偷偷摸摸的拿上许多东西,连夜走了。
反正邵家不仁她也不义,好好过日子他们不想,那就只能撕破了脸皮。
阿橘听完还有些回不过神,“那阿智是怎么回事?”
王婶听她问这个,谨慎地瞧了瞧四周,才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道:“村里都传,阿智在吃不老药!”
不老药?阿橘咬唇,她听祝问荆提过,不老药是能让人心神恍惚的东西,吃的多了还会上瘾……但是阿智怎么沾染了这些,她疑惑的看向王婶。
“肯定是在书院里学的,”王婶嘴一撇,“甄氏不舍得她儿子受苦,给的银子多了去了。阿智十三四岁的年纪,识人不清,结交的都是些纨绔,好的不学学坏的,可不就变成这样了!”
赌徒邵二郎,瘾君子阿智,甄氏怀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小儿子,他们这一家子,没等阿橘做什么,就已经倒下了。
阿橘唏嘘之余,又有些庆幸。她在邵家待了八年,依然和幼时的心性一样,只是心智更坚韧了些。最重要的是嫁给了祝问荆,这个把她捧到了心尖尖上的男人。
王婶走后,阿橘马上去寻了祝问荆,一言不发的埋在他怀里。
祝问荆还以为她难受,连忙问她怎么回事。
阿橘笑着摇摇头,把邵家的事情跟他说了,祝问荆只淡淡的点了下头,猜测道:“过几日他们一家应该就会搬走了。”
“搬走?搬到哪里?
“不知道,”祝问荆并没有说太多,依然专注的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你好好养胎。”
阿橘就没再管这件事,对她来说,邵家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他们不来打扰,那她就不会做什么落井下石的伎俩。
和祝问荆说的一样,没过两日,邵家的人就搬走了,离开的时候无人相送。村里的人都巴不得他们走,如今走了,没当着他们的面拍手叫好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这件事对阿橘来说是喜事,刚巧那日风铃花和雏菊一夕之间开了许多,也算是双喜临门,阿橘很是惊奇,除了逗狗之外,终于又多了一个乐趣。
花开的时候,连带着祝问荆眉间的郁色都散了许多。阿橘知道他近日心情都不太好,她也试着问过,但是祝问荆从来都不回答,说是怕影响她的心情,况且他说只是一件小事。
阿橘想当然的认为是草药的事情,也就没多管。而且药药和他们俩也熟悉了,近日越发活泼起来,刚开花的风铃花一不注意就被他糟蹋了。
阿橘也不舍得打他,只好让祝问荆围了个矮篱笆,药药腿短爬不进去,天天围着矮篱笆嗷嗷叫。所以欣赏药药生气的模样,也成了阿橘无聊之余最喜欢的趣事。
还有就是空落落的花瓶里终于有了鲜花,给屋子添了不少好颜色。阿橘每隔两日换一次,比绢花好看多了,而且香味也好闻。
这样的悠闲日子还没过几日,阿橘开始想吐了,原本没这么严重,只要吃得慢一点还是能吃下去的,没想到现在是吃了就吐。
祝问荆自然心疼,翻遍了医书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法子,把伏龙肝捣烂后用布包着,然后水煎,分数次服,阿橘这才好受了一些。
“生孩子真苦,”祝问荆皱眉摸着她的小腹,“若是我那日不和你……”
阿橘急切的握住祝问荆的手,“不许这样说,小娃娃都听见了,他会不高兴。”
手脚都还没长出来呢,但是祝问荆还是无奈的止住了剩下的话,低头亲了她一下,“让你受苦了。”
阿橘连忙捂住嘴,“我刚吐过,难闻死了。”
祝问荆喂她喝了口茶水漱口,“怕什么,我又不嫌弃。”
“我嫌弃,”阿橘抹了下嘴角的水渍,“以后你不许亲我了,太难闻了。”
祝问荆点点头,趁她不注意又亲了一下,又在她生气前握住她的手,“不亲阿橘我难受,阿橘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