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又默默地拍了一下地板。
席歌再道:“既然如此……”
他在“他好歹救了我我送佛送上西”和“算了吧真是太麻烦了我把人丢医院门口就好了”两种抉择中摇摆一下,还是心中小天使占据上风,掏出手机,给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
“我这里有个伤患需要你处理,你先到我家等着,我大概半个小时后到。”
吩咐完了,席歌挂掉电话,左右环视一圈:
“所以,的士在哪里?我究竟为什么不叫的士而是抄小路回家……”
家庭医生接到了来自老板的电话。
晚上十点,一贯注重养身而早早戴上眼罩套上睡帽上床休息的医生不得不扒下睡帽摘掉眼罩,重新换了衣服,拿好药箱,紧赶慢赶总算在半个小时内赶到老板家里,又默默等待了十五分钟,在将心目中老板的小人插死了亿万遍之后,终于听见大门一声响,老板连同他的伤患一同回家了!
席歌一进门就开了整个大厅的灯。
灯火璀璨,他将简直跟死猪一样沉重流浪汉从门口一路往客厅中拖。
“砰”一声。
流浪汉的脑袋磕到了转角的边柜。
“当”一声。
流浪汉的肩膀撞到了茶几旁的大花瓶。
再度“登”一声。
花瓶撞向茶几,茶几上的餐刀直直坠落流浪汉脖颈旁边,在脖颈上划出一道血口。
那声“登”的声音,就跟响在家庭医生胃上一样!
家庭医生脸上虚假的笑容也越来越勉强了,他终于忍不住出声道:“那个老板,你还是放着我来吧。”
席歌:“真的?”
家庭医生:“真的,我的职业道德无法让我坐视你在我面前将人谋杀。”
席歌长出一口气:“那太好了,人就交给你了,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我觉得他就是饿晕的。”
家庭医生持瞟了一眼地上的人,决定持保留意见。
之前也许是饿晕了,现在嘛……
但碍手碍脚的人总算消失了,他扛起地上的流浪汉,将其搬到一楼的客房中,开始给对方检查。
大半夜了,家庭医生也没很严格按照顺序来。
他先替床上的人清理脖子上的伤口,清理途中,不小心叫对方的血沾到了自己的手指和衣袖。他无奈地啧了一声,考虑手上并没有伤口,他先不去管它们,只把血压测量仪以及听诊器等等物品拿出来,嘀咕道:
“嗯,手有点冰,脸色很苍白……是贫血吗?”
他再顺手摸了个脉。
“这个脉搏很虚弱了……嗯?”他摸了半天没摸到,“太虚弱了吧?”
他感觉有一点点不对劲了。
他再去摸颈间脉搏,还是没有。
他去碰触对方的鼻下呼吸,依旧没有。
他最后拿起听诊器听心跳,永远没有。
“你看好了吗?他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