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裴景帆也在闻家过年。
一起吃年夜饭,一起守岁,一起吃瓜子核桃,一起听收音机,一起打打闹闹,有几次裴景帆情不自禁地拉了闻夏的手,差点被闻老太太闻明发现,两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可是两人总不能独处。
今天趁着大雪纷飞的晚上,两个人裹着军大衣,偷偷地出门,借着麦秸垛的遮挡,在雪夜中谈天说地。
“这雪不会要一夜吧?”闻夏问。
“你担心邮递员送录取通知书送不到我们这儿?”裴景帆问。
“还真有点。”
“雪后是晴天,雪一停,就晴天了。”
“其实下雪挺好看。”闻夏盯着雪夜中纷落的雪花说。
裴景帆转头看向闻夏,看到黑夜中闻夏雪白的脸颊,清清亮的眸子,怎么看怎么好看,开口说:“首都也有大雪。”
“我知道。”闻夏点头。
“以后每年我都陪你看雪。”裴景帆说。
闻夏闻言看向裴景帆。
四目相触,谁也没有分开,闻夏直直地凝望着,裴景帆总是会给她这种默默的陪伴与帮助,她心尖一暖,说:“好。”
裴景帆点头:“就这么说定了。”
“嗯。”闻夏点头,冲着裴景帆轻轻一笑。
裴景帆跟着浅浅一笑,笑着带着让人抵挡不了的温柔,好看的要命。
闻夏有些移不开眼,情不自禁朝前一凑,在裴景帆脸上亲了一眼说:“很晚了,早点睡,明天就要上工了。”
裴景帆愣住,整个人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脸颊那点的温热逐渐蔓延开来,令整个身体发烫,心里更像是被浇了蜜一样,甜的不得了,定睛看闻夏时,闻夏已经朝家里跑去了。
“闻夏。”他赶紧起来。
闻夏跑进院子,转头笑着说:“很晚了,明天见。”
裴景帆站在雪中,说:“明天见。”
闻夏跑进了房间,脱掉军大衣,突然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她都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了二十多年,思想很开放的,所以才因为情不自禁就亲裴景帆,可是亲过之后怎么就那么怂呢。
心跳还砰砰砰的。
但是感觉很甜蜜。
回到知青点的裴景帆,手还摸着脸颊,他简直不敢相信闻夏亲他了,真的亲他了,这个太让他激动了,激动地只洗半边脸,然后躺在床上笑起来。
第二天早上裴景帆早早地起来,吃过早饭到生产队集合时,在一群社员中,一眼看到了闻夏,莫名地觉得脸热,闻夏瞬间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她冲裴景帆一笑,立刻感觉到了裴景帆眼中的情意,心里面鼓鼓的,特别踏实,踏实地开始干活。
刚过完年,也没有什么活可干,闻夏和记分员检查一下生产队的农具,大队长和副队长组织社员们扫雪之类的,细碎的活干了两三天,天气也晴朗了。
山湾子的路也被太阳晒干了,万物脱掉白雪的外衣,露出嫩绿的颜色,一派生机盎然的样子,这时候一个骑着自行车的邮递员进入山湾子生产队,一下子打破了山湾子生产队的秩序。
“大学录取通知书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到了!”大队长开心地扬起手中的牛皮纸,大声喊着。
这一喊,所有参加考试的社员知青们纷纷丢下手里的锄头镰刀竹篮子等等,朝大队长面前奔来。
“大队长,有我的吗?”
“我录取上了吗?”
“大队长,大队长可有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