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目光夹杂着千丝万缕的情绪,这种情绪让她联想到半个月前事发当天,他的眼神好像也是这样,一望都望不见底。
再看,又变得柔和。带着痞坏的味道。
“你怎么不打伞?”
季臻盯着她,说:“饿。”
耳边全是雨点拍打伞面的声音,宁可以为他说的是“哦”。
走到门口,她收起伞,又问:“那你是打尖还是住店?”
季臻那双狐狸眼挑起,很轻地拍了下她的脑袋:“我偷人。”
“……”
宁可习惯了他的语出惊人,带他上了四楼。
她找到吹风机,又从抽屉里翻出一盒小饼干:“姥姥已经睡了,我没有厨房钥匙。你还没吃吧,这个可以吗?”
“可。”季臻也不嫌弃,等吹干头发,接过来就吃。
宁可坐到他边上,看他吃得很急,不像平时用餐那么慢条斯理,像个大少爷一样细细品味,今晚他看着像是饿了好几顿。
她脱口而出:“你很多天没好好吃饭了吗?”
季臻算了算日子。
有小半个月了吧。
以前都是他说的多,她偶尔应一声。这半个月的与世隔绝,再见到季臻,灰暗的日子像是得以重见光明。
宁可的话不自觉多起来。
她挑了个离他半米距离的椅子坐下,问:“季臻,你不上学吗?下这么大的雨,还来旅游,连饭都没吃上。我记得路口有家烧烤店,你怎么没去那?”
季臻咬着小饼干,表情像是怔住了。
宁可也察觉到自己话有点多,她垂着头,没再问。
过了两秒。
脑袋被人轻轻戳了下:“唉,有水吗?”
“啊?”宁可抬起头,反应过来他是被噎着了:“有,你等一下。”
……
季臻吃完一袋饼干,在窗户边靠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酝酿什么。
宁可望着少年颀长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弯了一下。
季臻转过身来,见她望着他失神:“又发呆?还傻笑。”
“……”
季臻扭头:“唉。”
宁可已经习惯把自己当“唉”,他一喊,她就自动对号入座:“什么?”
季臻半倚在窗前,很普通的黑衣黑裤,穿在他身上却又格外的好看。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