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秋,快扶这位姑娘起来,去包扎伤口。”魏书婉若无其事地吩咐了句,而且向谢迟道,“今日是祖母的寿辰,看在她的面子上,不要计较了吧?”
谢迟沉默不语。
魏书婉抬了抬手,点秋连忙上前去将那姑娘从地上扶了起来,半劝半强硬地将人给拉走了,她却还有些不情愿似的,走出几步之后又回头看向谢迟,抛了个眼神。
魏书婉看在眼中,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也真是……”
谢迟自觉没什么可聊的,想了想,只说道:“若是家中有什么为难的事,只管告诉阿云或我,不必拘谨。”
“我知道。”魏书婉抚了抚被风吹散的鬓发,似是随口问道,“前几日我帮祖母收拾旧物,倒是翻出几册祖父收藏的孤本,依稀记得当年你很喜欢,祖父也说了想要等你高中之后送你的,只可惜……那改日我让人给你送去?”
谢迟凝神想了想,才记起仿佛是有这么一回事,点头应了下来:“多谢。”
他并没多留,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第79章
傅瑶进了花厅后,立时就往姜从宁那里去了,这还是婚后两人头一回见面,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其实傅瑶是一直惦记着,想要约姜从宁出来的,但转念一想侯府家大业大,姜从宁刚嫁过去,自然是要在婆母那边立规矩,再同家中亲眷打好关系的,便忍着没打扰。
“我在侯府也挺好的,”姜从宁慢悠悠地说道,“虽说人多起来是麻烦了些,但我自小见识得多了,也不算什么。更何况我身份在那摆着,她们也不能奈我何……”
侯府人丁兴盛,就连姜从宁这样记性好的,起初也花了好几日才将几房的人认清,将其中的关系给理明白了。
她少时就能帮着母亲跟那些个妾室斗,如今这点自然是不在话下。
毕竟不管怎么勾心斗角,范飞白是侯府长子,又得谢迟器重,侯府世子的位置必然是他的。姜从宁身为他的夫人,哪怕是“初来乍到”,也不是旁人能欺辱的。
至于多事之人拿范飞白的风流事迹来搬弄是非,就更碍不着姜从宁什么事了,反正她压根不在乎范飞白爱的是哪个女人,就是他立时想要纳妾也没妨碍,横竖那些出身的女人也动不了她的地位。
“那就好,”傅瑶听姜从宁讲了些侯府的事情,长舒了口气,笑道,“我就知道,你那么厉害,那些必然是难不倒你的。”
桌案上摆着温好的酒,傅瑶自知酒量不好,在外的时候向来是能不碰就不碰的,姜从宁酒量却是很好,但这次也压根滴酒不沾。
傅瑶留意到这一点后,好奇道:“你今日怎么只喝茶?”
“这个……”姜从宁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同傅瑶道,“虽还未请大夫来看,但我有预感,可能是有孕了。”
她并没特地地请大夫来看,也没同范家人提起过,原是想着确准了之后寻个合适的时机再说,但如今傅瑶问起,她也没打算刻意隐瞒。
傅瑶压根没往这方面想,听后,露出个惊讶的神情,反应过来之后笑道:“恭喜啦!”
她知道,姜从宁一直想要个孩子稳固地位,然后就随范飞白爱怎么样怎么样了,如今刚嫁过去两个多月,就能怀上身孕,可谓是十分幸运了。
“悄悄的,我想等个合适的时机再说。”姜从宁低笑了声。
傅瑶连忙点了点头,凑得更近了些,小声问道:“我是第一个知道的?”
“是呀。”姜从宁压根就没想过要知会孩子他爹。
傅瑶愈发高兴起来,结果一个不妨,抬手间恰好碰到了来上菜的丫鬟,那丫鬟兴许也是没端稳,好巧不巧,一碟子菜都扣在了傅瑶裙上。
那丫鬟立时就慌了,急急忙忙地跪下请罪。
“无妨,是我自己不小心,”傅瑶见她吓得脸都白了,轻声安抚道,“马车上有更换的衣裳,你领我寻个房间更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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