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宁满面桃花熏染,支支吾吾的,正欲开口,他便低下头来,灵活的长舌直驱而入,勾着她吸允不休,琬宁一时气息不稳,只能下意识伸手环在他脖间,可不敢用力,很快被他吻得浑身酸软,两只胳膊又虚虚垂落下来,不知往何处安放才是。
被吻得久了,她便怯生生地随着他的节奏,笨拙地回应着,成去非亦察觉出她渐渐上道,方腾出一只手来探入小衣,顺着那修长的脖颈一路吻下去,满手绵密娇弹,他稍一用力,便激得琬宁细声嘤咛,眼底荡漾着的一层水波几能把人淹没,成去非想吻上她双眼,却见她忽捂住了眼睛,以为又把她吓哭,便略作停顿,哑声问道:“害怕是么?”
见她仍只是微微娇喘,遂埋首于她胸前,琬宁一个激灵,彻底不敢再看,由着他做那羞人的事,只觉一颗心快要跳出腔来。
待他那只手顺着小腹忽探到亵裤里,琬宁早觉群蚁噬身般的难受,说不出的燥意自腹底升腾而起,可当他那指腹摩挲搓揉之际,犹如一阵惊涛骇浪打来,琬宁不由失声叫了出来。
成去非一壁揉着那花苞,一壁钳住了她:“你别绷这么紧,到时还是你吃苦头。”
琬宁羞得直往底下乱摆手:“大公子,不要……”
话说间,花蕊深处已被成去非尽数揉开,她顾不上胸前仍饱涨得煎熬人心,身下忽泌出一股羞于启齿的暖意,好似那春深雪融,自深处欢快而出,霎时间濡湿了腿心,成去非就势摸了半掌的水,往她底下又是一阵搓揉,只觉她这具身子已软烂成一滩泥,骊关既破,春水已满,听她口中难抑莺啭般地娇吟,又见她这么轻易丢了身子,兀自哼笑一声,便把她虚软至极的两条腿打开缠到他腰背上,无奈琬宁仿佛此刻已然力尽,再无半点支撑之心,正想求饶,锥心刺骨的疼瞬间攀上了天灵盖,远甚当初那一顿鞭笞,她瞬间绷紧了身子,承受着他再度施与她的这份疼痛,只觉胸腔里挤满了气,无从排出,竭尽全身力气来应付眼下逼迫。
成去非尚稍稍入港,便被她绞得难再行进,微微皱了皱眉,把那两条腿架得再高些,朝她臀间拍了一掌,嘶哑着声音:“你放松些,我快要被你……”
一语未了,只觉身底人略一松动,原是琬宁撑不下来,腰眼酸麻,身子遂一软,成去非趁势缓缓动起来,抵在她最嫩那一点摩弄着。琬宁早布了满额的汗,咬牙受着,虽疼痛不似先前那般难耐,可腹间酸胀得莫名,一时间云鬓斜斜青丝委地,唯有抱紧了他,仿佛才能寻到一丝依靠。
待他狼腰一沉,深雪压梅般往深里去,琬宁登时再受了刺激,桃源秘处痉挛收缩,一股春液随即兜头而出,琬宁觉得心尖都颤了起来,一阵难以言表的酸慰酥麻碾过小腹,她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令人难堪的娇哼来。
欢情如火,成去非知她情潮涌动,便探手到交合处,用力捻了捻那娇颤颤的一点,方挺腰大力挞伐,打桩一般把她往死里钉,两人咬合得如此刻骨铭心,他依然感觉动作艰难,但那深处却让他欲罢不能,身体交缠间,沉溺到底击碎他素有的克制,久别重逢似的一场欢爱,大抵也能让他暂时忘却。
直到身下人鬓间尽湿,鼻翼翕动间情潮尚未褪净,眼角宛然有清晰可见的泪痕,成去非伏在她脸畔,吻着她红透的小耳朵:“我这才是你真真正正的夫君了,懂了么?”
言罢方退了出来,虽仍在兴头上,却见她俨然死过一回般,床头朱灯嗤嗤燃着,映着她的这张脸,是失魂的模样,她只这样不着一言看着自己,仿佛魂魄依然在九天之外。成去非见她本瓷白的肌肤,通体尽染一抹抹霞色,便先扯被替她掩了身子,又寻来锦帕仍同她躺到一处,把她往怀中揽,帕子却被他往底下塞,那一片早泥泞不堪,他为她擦拭半晌,能察觉得到那里微微又是一颤,手背上且再次淋了一回,正想笑她,却见琬宁早一脸酡红把头埋在自己怀间,便继续揩了一阵,之后把那帕子拿上来,有意无意瞥见帕子上这几点新红,嘴角浮上一丝笑意,在她耳畔轻语道:“你不要回木叶阁了,今夜就在这里。”
第124章
他听她幼猫一样“嗯”了声,手便往那纤薄的脊背上摩挲,低笑道:“我许久不曾这样,在这上头向来寡淡,倘弄得你不舒服,且勉为其难吧。”
这话说的坦坦荡荡,在她颈窝处又低嗅一阵,琬宁被他掠过的鼻息惹得痒,缩了缩身子,里里外外仍火一般燃着,她大约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脑中一想到两人亲密无间的情形,便再无清明,当真是神魄俱散,仿佛清白身世就此在他手中终结,她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却并无清晰的概念,只知此夜过后,她再不是干干净净的女儿家,身子是别人的了,身子是自己一往情深的那个人的了。
心境自然也跟着模棱两可,仿佛欢喜,仿佛忧愁,琬宁的面颊仍贴着他温热的胸膛,一时无言,渐渐听出他强有力的心跳就鼓动在耳边,一下下的,像沉沉晚钟,自那落日溶金处,自那暮云合璧间,送到她这里来,听得她蓦然觉得心痛,无处可躲,这是她头一回离他这般近,近到两人曾为一体,他在她身体里头,只是她尚无机会看清他那因一时情=欲熏染的面容,以及那面容背后所隐藏的真实心意到底为何。
而成去非到底是没尽兴,指尖在她身上流连,似是想要把她从里到外探究一遍,也不说话,外头长风正刮得起兴,窗纸哗哗作响,倒让人半点睡意也没有。琬宁被他拨弄得又燥又闷,脑中不知怎的就想起中元节那日听来的那句半知半解的话,却不敢问出口,总觉此时情景同那三个字有莫名关联。
嘴唇翕动了一番,终究把那些话又吞了回去,成去非低首看她:鸦鸦云鬓低垂,香腮上仍渡着一层桃红,但脖颈处已恢复了如昔的象牙白,好似一样名贵玉件,他轻触着此处肌肤,亦觉心爱,脑中昏沉想道,有她作伴,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她伶仃一人,无根无基,尽在他掌握之间,倘她能为自己诞下一二子嗣便是锦上添花,倘不能,倒也不妨碍什么,他并未对她抱有多少期望,只知此刻温香软玉在怀,听着外头风声,有那么些眷恋的意味,人这颗心,总是要跳动的。
“你睡着了么?琬宁?”他忽唤她的名,琬宁听这声温柔低语,一下便怔住,好似这声音是从记忆深处漫上来的,让人猝不及防。
春日迟迟的午后,孟夏一院飘香的蔷薇架下,深秋凋零委地的木叶旁,残冬纷飞的雪幕之中,四季轮转交替,她都曾听过这一声“琬宁”,或来自和煦的兄长,或来自慈爱的祖父,或来自婢子的几声嗔怨,这一切悉数化为灰烬,不知逝于何方,徒留她风木之思,引日成岁。同样让她尚未及笄时便要归正守丘,骤作失路之人。
成去非虽不闻她言语,但怀中传递过来的轻颤之意不难捕捉,朝她脸面轻轻抚去,指腹上果然沾了泪,他捧了她的脸,对上这双含春带泪的眼眸,深深望进去,只是一片虚无的哀矜。
“我心忧伤,惄焉如捣,你可是思念家人了?”他轻叹一句,如此准确击中她全部情绪,反倒更让她心生挣扎,他似乎天生精明如斯,似乎天生识察人心,却似乎又天生只肯袖手旁观,能得他一二怜悯,出手搭救的人该是何等模样呢?
琬宁重新埋首于他怀中,由着他卷起自己的一缕发丝打着无状的圈儿,似在自语:“您知道中元节那日我在河灯里写的是哪几个字么?”
本都忘于脑后了,也只是当时逗弄她几句,成去非并未放在心头,此时听她这么说了,便道:
“我还不是神仙,能知道这个,你太高看我。”
说的琬宁忍不住破涕为笑,红着面儿拉过他一只手,一笔一划在他掌心处如春风拂柳般写了下来,成去非等她比划完,轻声说了出来:
“但愿无事常相见?”
还是这般小儿女情思,成去非揽过她肩头,手底忽触到隐约一道痕印,倘不留心,很容易就忽视而过,他心底一动,把那中衣往下褪了半边,借着烛光,那一处果真是当日鞭伤所致,虽已变得极为浅淡,但时至今日,仍留着不肯痊愈的几道,看得成去非眼睛猛然作痛,便是这几道,时不时地提醒他曾犯过的错,他那亦有自以为是的浅薄时刻,只是,不知这伤痕是会永久地留在了这肩头,还是永远地落在了伊人柔软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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