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羞死人了!顾惜惜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挣扎着想要下来,魏谦只管搂紧了不放,轻声哄着她:“别跑,我就抱一会儿。”
“窗户还开着呢,”顾惜惜不敢大声说话,却又用力推搡着他,“万一被人看见了!”
“那就关上。”魏谦抱着她走去窗前,放下了叉杆。
糊着米色纸的窗户落下来,光线顿时暗了一截,魏谦的声音跟着也低了下来:“现在,只有我们两个。”
“那也不行!”顾惜惜红着脸咬着牙,向他腰上拧了一把。
并不疼,但是很痒。魏谦不由得笑出了声,手臂上一松,顾惜惜趁机挣脱出来,一伸手又推开了窗:“别闹了,咱们斯斯文文地坐着。”
“惜惜,”魏谦跟过来,从身后圈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颈窝里,轻声道,“你娘每次都在,我都好些天没有抱过你了,想跟你说句话也不方便,好容易你才肯单独出来见我,我不想斯斯文文地坐着。”
“这些天几乎每天都见面,哪有那么多话要说呢?”顾惜惜回过脸看他,言不由衷。
也不知道为什么,如今跟他,总有说不完的话。天晴了天阴了,刮风了下雨了,甚至连花圃里新长出一朵花苞,屋檐下的鸟窝里新孵出一只燕子,每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想告诉他。
是她定下的规矩,必须正儿八经的到府里求见,然而如今,她竟然也觉得,有母亲在场,什么都不方便。
所以今天才找借口溜出来找他,所以方才他那么放肆,她竟也并不很抗拒。
魏谦用鼻子蹭了蹭她,嘴唇也蹭着,含含糊糊地说道:“反正有许多话,总也说不完。”
被他的唇碰到地方又酥又麻的,怪异的感觉迅速散布到周身,顾惜惜一个激灵,忙忙地伸手挡住他,道:“别闹了,弄得我好痒痒。”
这感觉太古怪了,心里没着没落的,既空虚,又渴望,顾惜惜觉得,要是再由着他亲下去,肯定没法收场。
她的手挡住了他的唇,他便趁势来吻她的手,顾惜惜轻轻地吐着气,正是难熬的时候,突然听见窗外一阵喧闹声。
定睛一看,却是宋良臣来了,扑在挖开一半的坟头上,吵嚷着不准再挖。
圈在她腰间的手臂忽地束紧了,顾惜惜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到魏谦的愤怒,心里一阵怜惜,她抬手摸着他的脸,轻声道:“退思,别生气。”
半晌,才听见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顾惜惜转过脸,红唇轻轻在他唇上碰了一下,低声道:“不生气,也别过去,让衙门的人解决吧。”
魏谦很快捧住了她的脸,将那蜻蜓点水的一碰,变成了缠绵悠长的吻,愤怒慢慢消失,满心里涌起来的,是无尽的柔情。
有她在呢。老天待他,终归还是不薄。
作者有话要说: 魏谦:媳妇偷偷来看我了!
魏谦:为了见我还不惜撒谎。
魏谦:有媳妇的男人真好命!
第83章
任凭宋良臣如何撒泼耍赖,还是没能阻挡住府衙动手,田氏的棺木最终被打开,骨殖在澈骨池里验过,却没有查出□□中毒的症状。
十年前审理田氏之死时,得出的结论是死于□□毒,恰好魏家的下人那阵子买了一钱□□药老鼠,因此成了魏氏投毒的铁证,可田氏竟然不是死于□□?
这就是说,田氏的死很有可能跟魏氏一点儿关系也没有?那么宋直杀死魏氏,根本就毫无道理?
那些先前觉得魏谦做得太过的百姓顿时都震惊了,案子堂审当天,大半个京城的人全都聚在京师衙门外头,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就连附近的屋顶树梢都挤着看热闹的人,到最后不得不出动衙役,这才勉强约束住,没闹出争抢踩踏的事。
府尹邱继廉坐在大堂之上,心里一直捏着一把汗。这桩案子并不难审,可却是个烫手山芋,谁都不想接。
魏谦一心想给亡母翻案,可清流一边,又一直在谴责他眼中只有母亲没有父亲,为了泄愤,竟把生身父亲逼到这个份上,邱继廉知道,自己若是判了宋良臣归还魏家的产业,对皇帝和魏谦是有交代了,但在清流之中,只怕就成了趋炎附势的小人。
他是走科举仕途上来的,并不同于魏谦这种武人,也跟那些世家勋贵不一样,仕林中的名声,他不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