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进了门,想搓圆搓扁,还不是你一句话?”梁牧笑道,“等我玩腻了,跳井投河,随便母亲怎么处置。”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怀山长公主瞪他一眼,“就算再不济,这两家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你,想要报仇的话,就别在这上头打主意,趁着如今顾惜惜还没回家,先把风声放出去,坏了她的名头,咱们也算出口气。”
梁牧有些失望,半晌才道:“可惜,那天不知被谁搅局,差点就上了手。”
怀山长公主见他吃了这么大亏,还在惦记这件事,气不打一处来:“一天到晚,就知道那档子事!我看你早晚坏在这事上!你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报仇吧!”
怀山长公主离开后,又换了个丫鬟来给梁牧按摩,梁牧正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忽然觉得丫鬟停了手,正要伸脚去踢,耳中听见吱呀一声,门关上了。
梁牧睁开眼睛,顿时魂飞魄散。
丫鬟昏倒在边上,床前站着魏谦,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梁牧一骨碌爬起来,正要叫人,眼前寒光一闪,魏谦的弯刀已经架上了他的脖子。
“敢叫,就杀了你。”魏谦淡淡说道。
梁牧立刻闭了嘴。
魏谦的刀刃依旧架在他脖子上,道:“我问,你答,敢有不尽不实,立刻杀了你。”
梁牧不敢说话,只能拼命点头。
“哪只手碰过她?”魏谦一句话问完,手中刀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度,刀刃陷下去,梁牧脖子上立刻渗出血来。
他以为自己能够平静,可一想到当时的情形,还是控住不住的愤怒。
梁牧疼得刚叫出声,脖子便被魏谦掐住了,他凑得很近,狠戾如同恶鬼,低声道:“说,是哪只手?”
梁牧也算是个身体健壮的男人,被他一手制住,竟像小鸡仔一样动弹不得,梁牧情知不妙,怕到了极点,哆嗦着咳嗽着,连声否认说道:“没有,我没碰她!”
“你那些下人,可不是这么说的。”魏谦冷声说道。
他想起方才审问那些下人的结果,心里恨到了极点,手上不觉又加了力,梁牧被他掐得直翻白眼,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却在此时,魏谦突然放开了他。
梁牧摔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嘶声说道:“我没碰她,我真的没碰她!”
“右手?”魏谦手中刀架上他的右胳膊,刀刃一挑,割开衣服,露出皮肤,“还是左手?还是别的地方?”
梁牧差点吓尿了裤子,急急说道:“我没碰她!魏谦,你不能动我,我娘是长公主!”
魏谦淡淡一笑,忽地掐住他的脖子把人提起来,梁牧被他掐得舌头都吐了出来,却在此时,魏谦一刀割下了他的舌头,跟着松开了手。
鲜血喷出,梁牧摔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唯独发不出声音,魏谦站在边上,慢慢说道:“你还想坏她的名声?还敢打她的主意?还想逼她嫁给你?不知死活。”
梁牧眼前一黑,眼中最后的影像,就是那把滴着血的刀刃。
半个时辰后,染血的黑衣被焚烧干净,魏谦将弯刀在水中洗了几遍,慢慢地收回刀鞘。
梁牧,还有那天他带去城隍庙的帮凶,他已经全都解决了,敢伤害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剩下的,就只有江中则。
只是,要想对付江中则,须得去东海,他实在不放心留下她。
如果带着她一起去,又太危险,毕竟那边,还是江中则的地盘。
魏谦为着这个难题,已经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天,到现在仍旧是委决不下。
“大统领!”江复生急急寻过来,飞快地说道,“晋阳大长公主连夜入宫,陛下连发三道急诏,命大统领立刻觐见!”
“大统领!”又一名随从寻过来,急急说道,“顾姑娘发脾气,要撵走郁金!”
一边是皇帝,一边是她,魏谦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
赶回别院时,顾惜惜坐在房中,神色肃然,郁金跪在廊下,一看见他就连连叩头,哀哀央求道:“少爷,奴婢并不敢得罪顾姑娘,求少爷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