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之前无人接听的状态——“对不起,您拨的用户已关机”。
好像弄丢了某种重要的东西,明明人声鼎沸,陶时延却觉得世界安静的像是一场梦。
。
程奚出来的时间很巧,刚到机场便有一班飞往松江的航班即将停售。他立刻买下最后一张头等舱。刚上去没多久,飞机起飞,载着他离开这片生活了两个多月的土地。
飞机落地已经是后半夜,他没通知赵小涛,只发条信息说明天不用去接,他已经自己回来了。
别墅空太久,地上已经积了一层灰尘。程奚懒得收拾,从冰箱里找出一瓶最甜的桃子果汁。
科学研究表明,吃喝甜的东西能让人开心,可一瓶灌下去,他并没觉得多开心。程奚看着玻璃瓶想:原来科学家都是骗子,就算甜的不能开心,让他稍微好受点也行,怎么越喝……越难过呢?
实践失败,他放弃了利用外物恢复心情的念头,不想洗漱、不想换衣服,甚至懒得踢掉拖鞋,就那么蜷在沙发上,脑袋埋在双臂中,听家里古董夕阳钟“滴答滴答”有规律的脆响。
以前,这座西洋钟是他入睡的“神器”之一,今晚失效的彻彻底底,即使他一直随钟声数绵羊。
于是赵小涛冲进别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艺人脸色苍白、蜷成一团一动不动的样子。
“嘶——你脸色好差!”赵小涛担心道,“能起来不?我送你去医院。”
“没事,”程奚眼皮半阖,“胃有点痛。”
“我给你点了粥,一会儿马上送到。吃完之后吃点胃药,然后好好歇歇。”
程奚“嗯”了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等喝完粥、在赵小涛的逼迫下吃完胃药,程奚坐起来胡乱擦了把脸,“帮我约二辑的舞蹈老师。”
在《猎日》拍摄期间,二辑的歌曲已经定下来了,等把舞蹈练熟之后便可以拍摄MV,进行后期制作。
“好,”赵小涛迟疑,“但是你这样能行么?要不休息一天吧。”
“现在打电话约,去公司三楼练习室。”程奚坚持。
赵小涛拗不过他,只能依言行事。
二辑的编舞老师是位非常出名的dancer,曾与程奚合作过一支广告,二人算是有点交情,接到电话后欣然同意了。
没办法,赵小涛只能忍住心痛,开车带那位板着脸的冤家去公司。
路上,他感觉出程奚心情不佳,努力活跃气氛:“对了,程儿,你昨晚看热搜了吗?”
“没,什么热搜。”
“陶影帝那个。他没带团队自己一个人跑去机场,差点引发踩踏事故,搞得全机场安保都出动了,今早还发道歉函来着。”
赵小涛十分好奇,“你知道是因为啥不?我看过视频,周围没有隐藏摄像头之类的,感觉像是在找人。”
找人……不会是发现他走了,找他去了吧?
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程奚语气淡然:“我不太清楚。”
“哦哦。”
赵小涛瞥了程奚一眼,发现他表情自然、似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以前和程奚提起陶时延,程奚嘴上也都是一样的“我不清楚”、“我不知道”、“别问我”,但表情要么羞愤,要么不耐,从没有过这般平静的时候。
隐隐约约地,赵小涛感觉出程奚身上有些东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碍于他身体不适、心情不好,最终没能问出口。
二人到公司练习室、热完身,舞蹈老师过来了。程奚把手机扔给赵小涛:“有电话直接帮我接,就说我练习呢,晚上打回去——《猎日》剧组的除外。”
即使演员杀青了,如果导演突然觉得某个镜头不行需要重拍,或者突然想到一种更好的表达方式,一般会选择叫演员回剧组。
赵小涛比了个“OK”的手势,拿着程奚的手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