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
我疯狂写!
“咕咕——”肚子发出饥饿的叫声,月奴瞟了一眼林夫子,嗯,她在窗边那列正讲解的津津有味,月奴于是将左手悄悄伸进桌肚,掐一角广寒糕,再装作打哈欠,用手遮掩嘴巴,迅速送进嘴里。
成功!
月奴心里正美,忽然听得林夫子说:“这段的意思就由明月奴来与大家讲授。”
什么?
!!!
月奴只好慢慢的坐起来,又慢慢的将手中的卷子展开来,动作慢得彷佛已经白发蹒跚的老人,她利用这段争取出来的时间将嘴里广寒糕迅速咀嚼完咽下去。
“咕咚”,月奴这才放心开讲:“这一段呢,是孟子劝说滕文公不要害怕。并且拿周太王居邠地时狄人侵犯邠地周人被逼迁到岐山之下去居住来举例。所谓君子创业,后继如何要看天命,周人四处颠沛流离,却最终建立了周朝,滕文公如果施行任政,自然有子孙后代可以继承,像周人一样发扬光大。”
说到这里月奴又忍不住犯了胡言乱语的毛病:“其实孟子的话也便只能听听罢,周朝崛起,天时地利人和:得关陇者得天下,周朝先祖跑去岐山,岐山不但有好吃的,还有万亩良田,地里产铜产铁。西边的戎族又能给他们供应大量的马匹,周朝先祖们想反已经很久了,婚嫁的太姜、太任、太姒‘三太’①。皆为周边贵族女子,携带有娘家支持,这是施行仁政能比的了的?我看这周朝,恰如如今的西夏,既有贺兰山下广袤平原种水稻,又有西边回鹘贡献良马,狼子野心!”
“咳咳”涉及朝政,林夫子忙咳嗽起来,她一瞄明月奴的卷子。?
怎的后面都是一片空白?
月奴得意洋洋讲完第一题,本舒了一口气,想坐下来继续赶作业,谁知道林夫子冷冷说:“后面的便都由你讲吧。”
月奴:!!!姐妹救我!
竹娘:!!!忙小心往左边挪挪胳膊,好叫右边的月奴瞧见自己所填的制文。
卢娇娇:!!!她将自己桌面上摊着的卷子小心往右边挪一挪,好叫后面的月奴看见。
谁知道林夫子说:“月奴就来堂前讲。”
卢娇娇:!!!救不了救不了。
竹娘:!!!自求多福。
杜尚柔一脸的高兴藏也藏不住。哼!看你怎么出丑!
月奴吸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课堂前面,举着空白的卷子一道道讲了下去,只不过语速越来越慢:“第二题:出自《公羊传疏》……”
她虽然语气稍缓,可是将其中缺失部分娓娓道来、毫不遗漏,让在下面攥了一把汗的娇娇和竹娘松了一口气,直到最后讲完:“最后一题:出自《尚书》……”
“好了,回位子上去吧。”林夫子努力克制着自己又欣赏又生气的情绪,一时之间语气变得平淡,听不出喜怒来,“下回将制文填了才成,不然照旧打板子。”
月奴不好意思的道:“是,夫子。”
这时候院子里头叮叮当当的钟声响起来,是课程结束的声音,林夫子收拾讲义出去,月奴重重坐下,擦一把额头的汗:“累!”
周围的小娘子“哗”的都围了过来,“什么?你没填制文还讲的那么好?”、我看看我看看!你居然没有填卷子!”
月奴笑眯眯任由她们抢卷子,自己却叹了口气:“唉,回头我还得自己再填一遍!”
听在蜂拥过来的陈尚柔耳朵里格外刺耳。哼!装什么装!
娇娇就抓住月奴苦口婆心的规劝:“制文还是要填的,再说昨日里又没有击鞠赛,你去了何处?怎的连填卷子的时间都没有。”
月奴神秘一笑,直把周围一圈人的胃口都勾起来后才说:“我昨儿个加入了信国社!”
!!!小娘子们此刻的震惊不亚于适才听见月奴只字未提拿着空卷子讲的头头是道时!
就有小娘子倒吸一口凉气:“什么?!那个极其难进的信国社?全汴京只有三十位成员的信国社!!!入社要经历复杂考核的信国社!!!”
月奴笑眯眯点点头:“正是,昨夜我是入社最后一关的考核,足足在夜里的禹王台待了两个时辰,困死了!”
什么?!禹王台可是鼎鼎有名的乱葬岗啊!